任凭安娜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查理这是中了什么邪,一脸的痴呆样。
刚才还能对自己的声音有点反应,现在就是在他脸上扇两巴掌,他还是那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安娜甩甩掌心有点发红的手掌,嘶嘶地倒抽凉气。
为了验证一下这小子是不是在这装疯卖傻,刚才那两巴掌安娜是实打实的用了十成力。就是这样,查理还是呆呆傻傻的样子。
看这反映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的啊?
自己的手劲自己还是知道的。这一点都不留手的两巴掌下去,直接给查理两侧的脸颊上添了两个鲜红鲜红的巴掌印,就连掌心的纹路都清楚可见。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是真的摔傻了?
实在没办法的安娜只能拖着这傻子去补给站里面找军医看看。
一路上,安娜拽着查理的手,把他往医护站拽。出乎意料的是,一贯服从命令的查理意外的很不听话,在安娜拽着自己的时候,走两步就停下来往四周瞅一瞅,好像初来乍到的新兵一样,对什么都好奇,就连路过的军官和巡逻兵都停下脚步,在原地看上半天。
安娜只能生拉硬拽地把这小子强行拖到医护站里。
医护站的军医们隔着老远,看着远处一个红发美女,身穿瓦尔卡军官服,在前面使出全身力气拖着身后的一个身形瘦小的棕发士兵往自己这边走来。
这场面还真是挺新颖的。
在场的军医和驻地的医护人员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奇葩的场景,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这算……怎么一回事?
一个军官……拖着……一个士兵来医护站?
这年头长官都这么关心自己的部下么,部下受了伤都是亲自拽到医护站的?
还是说医护站太恐怖,士兵受伤之后不敢来这,还得靠长官强行拖着来吗?
应该……不会吧。
几个军医不太确定的互相看看,除了身上在照顾伤病号的时候沾了不少血迹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值得人害怕的东西啊。
安娜好不容易才拖着查理到了医护站门口。别看查理瘦瘦小小,体格不壮,一副豆芽菜的体型,但是分量可是真足,死沉死沉的。
再加上查理又不配合安娜,一直走走停停,安娜累得直喘粗气。她撑着自己的膝盖,瞧见一众军医好奇的往自己这边伸头看,没好气地叫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就光会包着膀子在一边看是吧?都是一帮死人吗?不会帮忙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搭把手?”
几个军医这才回过神来,上去七手八脚的把还处在懵圈状态中的查理抬进去。
“上校,这是……”
一个军医试探着开口问道。
离近了他才发现,这个女军官不仅长得漂亮,军衔也不低,比自己这个扛着中尉军衔的军医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也不清楚,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成这样了。”
看着躺在行军床上,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默默发呆的查理,安娜心里一丝叫做不舒服的情绪悄悄冒了出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
因为自己的性格,在军队里也得罪了不少人。自己一向很自我,这一点就是安娜自己也不会否认。
安娜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这个看上去傻乎乎,总是一脸呆样,却总是认真执行自己每一项指令的中士警卫员当成了自己的私人所有物。
自己的东西,一定要爱惜。所以当查理不对劲的时候,一贯不关心别人的安娜会有如此之举。
军医们给查理仔细检查着身体,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外伤。
但是不论在查理耳边打响指,还是用灯光刺激他的眼睛,他都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仿佛外界的东西都与他无关。
“大夫,他究竟是怎么了?”
一直在一旁等待的安娜有点焦急。
“少校先稍安勿躁,您是这个中士的……”
军医话没说完就被安娜抢断了:“我是第一骑士团的突击骑士营少校营长,他是我的警卫员。”
“那,我想问问您关于这个中士的问题。”军医摘下口罩,问道。
“你问吧。”安娜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不舒服说道。
“病人是不是在昨晚上什么时候头部遭受过撞击或是重击?”
“昨晚上从十多米高的地方跳下来了一次,又从全速前进的骑铠上跳下来一次。”
对查理这两次近乎自杀的举动,安娜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