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力克和贾尔两个人远远的跟在前面三人身后。
倒不是他俩脚程慢,或是拖拖沓沓的不想去。只是因为他俩人身前押着的这小子,走一路闹一路,中途一点安静的时间都没有。
“别动!”
“老实点!”
“让你老实点,听见没……卧槽……”
……
“没事,我抓着他了……哎呦我去!”
……
“……等会……行了,摁住了吗?”
“嗯。”
“来,一,二……起来!”
……
这样闹下来,短短的路程便显得特别的漫长。
到最后,贾尔和亚力克两人必须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将制住了查理,没让他再次跑掉。到了军官休息处的大门口,两个校级军官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亚力克肋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妈的,劲使大了。
“报告!”
贾尔一边喊着报告,一边加重了手里的力度,以防查理再挣开。
“进。”
邓普斯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查理被身后两人推搡着,进了屋子。他身后的两人倒是很诧异,这小子居然很意外的没有反抗,而是顺着两人推搡的力道,直接推门,进了屋子。
亚力克和贾尔两人对视一眼。
有点不大对劲啊?
难道说这小子转性了?怎么突然这么听话?
查理当然不是转性了,他只是感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已经锁定了自己。
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自己敢有半点不老实的想法,杀气的主人就会出手。查理从没感受过这种如坠冰窖的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危险。
极度的危险。
这个在暗处的人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与之抗衡的。
查理一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自己的直觉基本上没出过岔子。
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已经打不动了,刚刚连着打了好几个人,两条胳膊早就脱力了,使不出半点力气。
他悄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只觉得手心里软绵绵的。
车轮战真是个熬人的活。
查理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脸上却毫无表情的推开屋门。
屋子虽然不算大,摆设却很讲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占据了大半墙面的一副瓦尔卡·那不勒伦联盟邦国军旗。军旗正当中,一匹战马高高抬起前蹄,正在无声的嘶鸣,颈后浓密的鬃毛迎风飘扬。红黄两色交错,构成了一片寂寥的背景。
四面墙壁上挂着的都是样式古典的各式刀具。
查理也看不懂这些刀具上刻画的纹饰与图案,如果他能够看懂的话,他就会明白,这些东西都是真正上了年头的老东西。
桌子样式简洁,但用料都相当讲究,清一色的红木,漆着防腐的清漆,坚固耐用,很符合军人的作风。
自己刚刚看见的老人和中年人,一左一右坐在正堂的正中央,就连自己的长官安娜也在场。
老人坐在主座上,慈眉善目的看着自己,他身边的中年人则用一种审视的眼光不停的打量着自己,看的查理一阵不自在。
而安娜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时不时的向坐在上座的两人偷瞄两眼。
安娜是个骑士少校,在这两人面前,连话都不敢说一句,说明这两人的来头真的不小。具体有多不小,查理搞不清
楚,所以只能保持安静。
其实,查理走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
自己刚刚已经打得上头了,不管谁是谁,又或者什么身份……
只要是想跟自己动手的,或者透露出要跟自己动手意思的人,查理全都奉陪到底。
论单挑,查理从小到大还真没怕过谁。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自己是能摁着打第一个,但再加上一个实力跟他差不多的人帮忙,查理就只有被摁着打的份了。
所以,他不服。
只要让他找到挣开的机会,他倒是要看看谁能打得过谁。
在场的几人里,除了查理不知道以外,剩下的几人中就数正座的这两位身份最高,大佬们不说话,哪里轮得到这些人说话。
屋子里面一片寂静。
这种寂静让查理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说实话,他确实有点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这是在给自己施压的话,查理只能承认,这招很管用,确实让他有点紧张。
“你叫什么,士兵?”
中年人终于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开口问道。
“查……查理……汉密尔顿中士,……长官……”
查理的声音很沙哑,他的声音如同粗糙齿轮的摩擦声一般。若不是屋里安静,很难听清到底说了什么。
每一次在自己身体进入过度兴奋的状态之后,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就会变得沙哑,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后遗症。
“你知道,你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吗?”
中年人的语气陡然一变,变得凌厉而又严肃。
“……”
这个时候,回答自己不知道可以吗?
查理想要吐槽一句,但是现在看架势,明显不是吐槽的好机会。自己刚刚动手打的,可全是比自己军衔高的军官。
他在动手的时候,身体上的的兴奋或多或少的干扰了他思考的能力,但是不干扰他的记性。
查理很清楚的记得,自己都揍了谁。
先不说第一个挨揍的后勤组长,那是个上尉军衔的,这还算是军衔比较低的一个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