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舒婉也是开口道:“据我所知,父亲在世之时只是明面上的田家家主,家中一些安排都是由爷爷安排,而且父亲对爷爷似乎格外惧怕,此番做法的确是有悖常理。”
“依老道来看,虽然其用意令人猜忌,但是他能够将信送来,那自然也可以将此处包围,不过现在来看显然是没有的,信中所说想必也多为真实。”道人在这时开口了,他的一番话的确是点醒了三人。
“恩公所言极是。”蓝求英一想便是认可了道人的说法。
“婉妹,你以为如何?”蓝求英看着田舒婉开口问道。
田舒婉犹豫了一下,“蓝哥,你伤势尚未痊愈,如果信中所言属实,在此休养岂不是很好。”
蓝求英罕见地拒绝了这番好意,他知道这是田舒婉考虑他的身体才如此说,但是他不愿意让田舒婉因为自己而委屈于此。
“不,婉妹,天下之大
,我们找个地方隐居吧,再也不去管那些打打杀杀,这里不适合我们。”蓝求英开口道。
田舒婉刚想开口,蓝求英的手边压在了她的唇上,“傻瓜,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并不想留在这里,这里无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都没有什么好的记忆,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留下。”
田舒婉眼中又是蓄满了泪水,只不过迟迟未落下,她点了点头。
这时,蓝求英才看着小和尚与道人,重重跪在地上,田舒婉也是立刻跪下,“吾二人之命,皆为两位恩公所救,只是今生我已亏欠婉妹太多,恐怕无余力报二位之大恩,请二位受在下三拜。”
‘咚’‘咚’‘咚’连续三声,每一下都是额头见血,小和尚与道人想出手阻止,但看到蓝求英眼中的决然之色便作罢了。
三下之后,田舒婉便搀扶着蓝求英站了起来,蓝求英勉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小和尚与道人告辞,告辞之后便离开了杨家祠堂,将要去哪里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二人携手,哪里又不是家呢?
直到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远处,小和尚这才与道人相视一眼,重新开始上路。
临走之时,道人又找到了那根柱子,不过这一次他将上面的字抹掉了,有些事已经过去了,那就不必再过介怀。
他们继续向着豫州而行,离开了松楼城又是走了两三日的路程,这一路则是顺利多了,所遇到的也就是零零散散的村子,每个村子也就三五户人家,每户人家家中四五口,不过他们的日子却是无比清贫,毫无油渍的饭菜,蜡黄蜡黄的肤色,干瘪的身材,村中的童稚不到半人高便是背着竹篓跟着老夫拾柴。
小和尚走在路上,见到一老翁背负一竹篓,篓中装载着高出竹篓的木柴,小和尚走上前去主动帮住老翁背起竹篓,老翁最初当然是唯恐这种粗活脏了小和尚的衣服,毕竟就样貌来看小和尚更像是一个游历的世家公子,小和尚又是解释了一番,老翁这才半信半疑地答应了小和尚的帮忙,道人一直跟在身后,老神在在的样子。
老翁看着小和尚轻快的步伐,心中佩服连连,与小和尚相谈甚欢,定要拉着小和尚去屋中坐坐。
小和尚实在是推脱不得,便随着老翁回到了村中,老翁带着小和尚到了村中,村里的人都是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小和尚与道人,毕竟小和尚完全不像和尚,道人更像一个坑蒙拐骗的道人,两人走在一起更是奇怪。
老翁向着众人介绍了一番,这里民风淳朴,家家户户也只是勉强糊口,自然也没什么江湖众人袭扰,只是偶尔会有一些江湖人士从这里过路,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江湖中人。
一些小孩立刻围上小和尚,七嘴八舌地问着小和尚一些关于江湖之中的趣事,小和尚自然是连连败退,他也是才下山,经历之事又太过血腥,实在是不易宣讲。
这个时候道人挺身而出,道人讲出了许多有趣的江湖趣事,就连小和尚都是听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