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燕云之地被辽人统治数百年,本就重武而轻文,儒家根基薄弱,又经过辽金宋大战,其民更是剽悍之极,加之燕云被打烂了,不像大宋其他地方,一乡一村就有一座文庙,所以这里几乎成了儒门的禁区。才会有一些真正的大儒想要进入这里,宣传儒门的教化,这也是贺铸向殿下推荐宇文虚中的另一个原因。
这些也正是殿下的优势,其地无儒门根基,其民只信奉武力,其土乃为殿下所有。
殿下在此地又实行三司鼎立,相互牵制,使得文武牵制,各自发展,却又不会独大,这便会限制了儒门的发展,使得儒门真正为殿下所用。”
赵枢深深的看了眼姜夔,知道其所言不虚,而且姜夔也并非是儒门之人,严格来说,他属于道门。
“寡人明白你的话语,从今日时,燕云之地,各邬堡夫子教学,不仅教授儒家学说,还要推行法家、墨家、道家的学说。
十邬之内的夫子,必须各有儒、墨、法、道之人,一卫所内不能有儒者全部担任,同时编写四家学说混合的书籍,在燕云广而传之。”
赵枢淡淡的说道,这也算是以防万一,燕云是一块文化的白地,自己可以再这里尽情抒写,如此一来,自己在燕云之地确立的体系就稳若磐石,牢不可破,几乎可自成一国。
赵枢并不愿意如此做,但是大宋的根子已经烂了,各方势力纠缠不休,剪不断、理还乱,自己要改造整个大宋才能够面对古道门的迫害。
“既然宇文虚中能够担此任,便让其来见我!”
赵枢话语说完,姜夔便命人将宇文虚中带了上来,这是一个身高八尺,面色儒雅,一袭青衫的中年人。
“臣宇文虚中拜见吴王殿下!”
宇文虚中走上前来,躬身一拜,语气淡雅而透着自信。
“本王找你前来,你可知何事?”
赵枢打量着面前的宇文虚中,目光锐利如锋。
“殿下所求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以实行坚壁清野之策。”
宇文虚中迎着赵枢的目光恭敬而凌然道,心中明白,吴王席卷燕云之地已成事实,甚至有望夺取大宝之位,而其身边无儒家之人,其情恶儒门之士,自己所担负的便是让儒门在燕云之地开展,若是日后吴王夺取大宝,也不至于让儒学被皇权所厌恶。
“若孤当真是为了放走女真,以保存自身呢?”
赵枢冷冷的看向宇文虚中,双目精光暴涨。
宇文虚中的压力暴增,面对霸道之力,不曾退缩分毫,拱手上前道。
“吴王自起兵以来,行事刚勇霸道,以牙还牙,未曾退缩丝毫,胸怀天下,乃是仁勇之辈。
且如今女真南下,屠杀我汉人儿郎如猪狗,****我汉家子女如倡优,焚我汉家文运,毁我大宋诸地。
耿南仲等辈为了讨好女真人,筹措赎款岁银,搜刮汴梁百姓,更是将我大宋子女以价做卖。
女真人大营中驱我汉家百姓如两脚羊,为了度过黄河,数十万百姓被驱入黄河,打造浮船,尸骸漂浮百里,下游为之阻塞,此乃国仇家恨,凡是有血气之辈,无不滔天怒吼。
殿下乃宋之皇子,肩负天下大任,如何会放过此等凶残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