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听姜夔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多,不由苦笑着问道:“爱卿就是信奉理学之人吧?我这朝廷上下估计一大半都是你口中的理学学派者,只是不知道爱卿是那一学派?”
姜夔听到赵枢的话,苦笑了下道:“微臣是横渠先生的濂学,而苏致远是荆公新学,宇文虚中则是程颢和程颐两位先生的洛学。”
“也就是说朕的内阁三大臣各自信奉一个学派,又各自支持一个学派,现在正在掀起学术上的争斗。”
赵枢心中苦笑起来,这些学派,自己只听说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言论,程颢和程颐倒是隐约知晓,是后来程朱理学的开创者,其他的则双眼抹黑了。
赵枢苦笑的时候,姜夔更是苦笑道:“陛下,远不止如此,李纲先生和宗泽老帅是司马先生的涑水学派,除了这些,儒门解散后的一些大儒,也想要重新证就儒门经学,也掺和了进去!”
赵枢听到这里,脸色苦笑的时候,更是一凝,沉声道:“没有想到朝廷竟然混乱到了这种地步,爱卿身为首辅,却是失责了!”
“微臣有罪,如今天下归宋,四海升平,大宋即将开创从未有过的盛世,诸多学派都想要成为这一盛世的主流学派,借助各地学社教书育人的时候,传播自身的学术,臣也是无奈啊!”
姜夔倒是真的无奈,他自身就是一个学派的代表,尤其是身在首辅一位,更是成为了濂学学派的执牛耳者,如何敢有任何言语。
赵枢看着姜夔,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己对这些学术没有什么头绪,当下也只有让他们互相讨论了,当下道:“既然是学术争论,自然是好的,只是这件事情不能波及朝廷,传朕的御令,此次学术争论,只能在北地,游学者只能是德高望重的大儒,游学过程,不能使用邪魅之术,只能用德行、学术来教化北地百姓,游学者不能是朝廷官员,不能得到朝廷官员的协助,谁若是在北地得到了成就,朕便立谁的学派为主流,在各学社推行。”
赵枢的话让姜夔一愣,细细品味之后,也是喜道:“如此甚好,正好可以让这些儒者去北地教化北地百姓,整顿那里的秩序,只是陛下成就作何评论?还请陛下言明!”
“遵从我华夏利益,认同我大宋文化,愿意归附者众,便可算是成就,为期三年,三年后,朕邀天下儒者亲自视察!”
“三年?”姜夔有些担心,只是还不等提出意见后,赵枢又道:“暂停移民规模,只迁徙几个大城市和战略要地的百姓,其他不必理会!”
赵枢的话让姜夔不由苦笑了下,为了传播自己的学派,各学派的儒者怕是要费尽心思的去建设北地,教化北地的百姓了,便是自己明着不能支持,暗中也要出力,否则不仅不容与士林,怕是也要被天下人所耻笑。
“召回北上长儒,让他支持监督此事,你也不要参与了!”赵枢的话淡淡的传来,姜夔也更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