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挂着的欣喜和惊讶的神情,苗凤云觉得自己简直都要被恶心吐了!
她觉得那是对他们山里人的一种赤果果的讽刺,也是对他们这些穷人的一种假惺惺的怜悯。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旅游人数的不断递增,一部分山里人的生活过得比以前好了。
有些头脑比较灵活的,为了顺应旅游者的需求,开起了家庭旅馆和饭馆,也有一些人卖起了当地土特产……
眼看着这些人多多少少发了点小财,苗凤云这个婆娘嫉妒地眼珠子都红了……
昨晚她跟白二憨商量了半天,想把自己家的二层土楼也改造成旅馆。
旅馆嘛,无非就是收拾一下卫生,换换床单被罩,还是比较轻松容易赚钱的。
别的事情她也不擅长,洗床单收拾卫生怜画还能搭把手,自己也还落得清闲,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吗?
但是怜画这个死丫头是个瞎子,如果楼上要做旅馆房间,就得把她请出去,可是她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
在这件事情上,她还真是觉得有些难办。
上次她听过来旅游的一个人说,城里有一种叫孤儿院的地方,可以收容没有父母的孩子。
当时她就有些心动了,跟白二憨商量了半天,执意要把怜画给送到城里的孤儿院去,可她家那个榆木疙瘩死活就是不同意。
说什么怕对不起他早早死去的哥哥,呸呸呸,他怕对不起一个死人,那他就不怕对不起她们这些活人吗?
家里大妞要上学,还有一个小崽子嗷嗷待哺,他们就活该跟着他过穷日子吗?
想来想去,她怎么都不甘心,既然二憨不同意,那她就去找怜画。
只要让怜画主动开口提出来,二憨肯定会答应的。
想到这里,她用力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佯装着笑脸对怜画说:“怜画,你都十三岁了,自从你爸爸死了后,都是我跟你叔叔在养你,你看,现在村里人都富起来了,咱们可不能继续过穷日子啊,你说,咱这小土楼能不能用来开个旅馆,也好赚点钱啊?”
说到这里,她仔细察看着怜画脸上的神色,假装亲昵地把她额前的碎发向耳朵后面拢了拢。
端详着怜画不动声色的脸庞,苗凤云在心中没好气地嘀咕着: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长得随谁,一副又瘦又小,营养不良的样子,平时三餐也没缺她吃喝,长得这么不争气,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虐待她了呢!
想想就让人觉得晦气,气不打一处来。
再说了她爹年轻时那可是方圆百里一等一的好人才,可怎么这闺女就不随好呢?
她妈……
哼,一提起那个骚狐狸精,她就更加气愤了。
当初她一看到那女人时,就觉得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长着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穿得那么妖里妖气的,你看吧,果然就是个跟人跑了的货色……
扔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和别的男人去享福,这种事情换做她是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