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遥见状便是一阵愕然,随后哑然失笑之后便摇了摇了头,左右已经耳根清净,徐遥便也不再去理会。而胡明远也是一阵愣神之后,便也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其脸色倏然变白后,感受着嘴部一股异味的破布,浑身便体若筛糠般得颤抖起来,咿咿呀呀了一阵便突然倒地,昏迷了过去。
而本来在前面一路眼观鼻,鼻观心的赵姓军头眼角一阵剧烈抽搐之后,终于是不情不愿得转头,可怜巴巴得望着徐遥,却也不肯再往前走了,徐遥笑着给了其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又对黑孽点了点头,黑孽便又是呵呵一笑,一把就将已经晕厥在地的胡明远抄了起来,抗在肩膀上,还掂了一掂,是乎在说就这点份量自己完全没问题。
赵姓军头见了此幕也只能叹了一气,便继续在前带路了,而随着徐遥等人如众星拱月一般朝着威远郡城郡律司行去。威远郡郡城深处,一片盘桓连绵,似乎没有尽头的古建筑群内,一座古朴的大堂之中,本来凝肃无比氛围瞬间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打破了,如一泊如镜湖面被扔进了一颗石子一般,荡起了一丝丝不该有的涟漪。
“何事如此慌张?”,一面白长须的皓首老者躺在太师椅上,见来人手足无措得便想往里面闯去,微微皱了皱眉出声问道,来人本来不欲多理,脸上不耐烦之色顿现,一声斥责便已经到了嘴巴边上,但恰好看到太师椅上的皓首老者微微皱眉的表情,再认清这老者是谁之后,其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何老,明生本不该叨扰父亲,但有一事非同小可,必须当面禀告父亲,明远已经被执往郡律司,正乃十万火急之事,故明生虽知家父闭关参研法经,但此事不得不报,请何老通传。”
“哼,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胡明远是又抢了哪家姑娘,还是又砸了哪家青楼?我早就说过任其在城内胡来只会败我胡家清誉,正好趁着此事给其一个教训,被人绑了便绑了吧,不要说律司那位掌衙,便是大韩某位皇子亲至,在这威远郡中想来也要给我胡家几分薄面,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又何至于慌张至此。”
要是家中其余奴婢,胡明生早已一巴掌呼过去了,哪里还肯跟对方啰嗦,但其面前的这名老者不同,其是其父少年时代就跟随在旁伺候的老仆,便是当今其父威远侯胡含山也要称一声“胡老”,在胡家地位之高,远不是其等可以呼来喝去的。于是其也只有勉强按耐住心中焦躁,一五一十得将自己了解得情况向这名老者说明起来。
“哦?还有这等趣事?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钱海一来这郡城便敢捋胡家虎须,其实力尚且不论,这胆魄在年轻一辈倒是一等一的出彩啊,怪不得皇兄对这钱家圣眷恩隆,现在看来却是有几分道理”,一座威严的王府里,生着一张国字脸,身着九蟒王袍的中年男子对着身前的中年儒生微微笑到,“这威远郡可是很久都没有这么有趣的事情了,这座王府好则好矣,却是太过仄仄,张师可愿和本王去那律司散散心”
于威远郡城身着王服之人,无疑是威远郡名义上身份最高的威远郡王刘青了,但其言谈之间,便对对面一声儒袍,面容普通的中年修士颇为恭敬,“敢不从命”,中年儒士闻言也是略作点头,一副欣然愿往的样子,威远郡王刘青见对方点头便是一阵哈哈大笑,顿时两人身影便已在这颇为雅致的庭院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