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巍然一顿,徐遥便开口说道,“此案案情如此扑所迷离,却是有些难办”,张巍然随即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此事却是没那单纯抽丝剥茧那么简单”
“之前我心中便有些奇怪,就算北齐那大理寺和刑部衙门全都是废物,但临沂是天子脚下,怎么可能缺少眼线?就算是武道宗师来了这临沂城,我相信也不会连一点马脚都露不出来,那马东云何德何能,在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之后,就在这个临沂城内连个人影都找不到的?”
徐遥面色神色一动,开口打断张巍然,“原来如此,如果是六扇门插手的话,那就是再正常不过了,六扇门本来就是精于此道,想要一个人在临沂城内悄无声息地消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六扇门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呢,就算那马东身上有天大干系,在这临沂城内,莫非这六扇门就没了顾忌不成,敢暗中绕过大理寺或刑部的,除非......”
张巍然此时面色也晦暗了下来来,“无论是江湖争斗,还是
官场倾轧,六扇门一般都是保持着中立,这一点也是六扇门的立身之本,绝不会轻易触碰这个底线的,想来此事也只有那一位亲自点头,六扇门才敢这么做了”
张巍然话音落下,徐遥紧皱的眉头却没有一丝放松,“如果是那一位的话,我就更想不明白了,这马明元虽然只是詹事府承议郎,算不得什么大官,但如此酷烈手段,等于在北齐朝廷脸面上打了一个巴掌,那一位身为北齐九五至尊,为何要如此遮遮掩掩”
“嘿,公子之前怕是少有理会这皇朝之中的事情,老夫居于朝廷数十载,对这些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张巍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冷笑一声之后,便开始给徐遥说眼下的对策了。
而徐遥与张巍然口中的那位北齐的九五至尊——宣威帝田弘毅,在万家灯火照亮了整个临沂城的时候,依然在自己的御书房内,一丝不苟地批阅奏章。
而在其面前,一名面貌与其依稀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此时已经默默地站在其身前三丈有余之地,面色越来越有些苍白。
在将自己手中最后一份奏章批阅完之后,宣威帝便轻轻呼出一口气,面上露出一丝疲惫地将自己批阅好的奏章整理好,放在一旁。
在整理好之后,宣威帝的目光,也终于落到自己现在这个自己唯一的兄弟身上,“朕身下这把椅子,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坐?”
宣威帝面前那位中年男子面色更渐苍白,嘴唇嗫嚅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见中年男子一语不发,宣威帝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也是,当年父皇留下的诏书,留的是你的姓名,然而最后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却是我,想必你怎么都会有点不甘心吧”
“但是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当时无论是诸位皇叔,还是朝中文武大臣,都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无视先皇遗诏,拥护我坐上这个位置?”
中年男子听到这句话之后,面上呈现出一坨诡异的嫣红,随即激动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逆子狼子野心,杀师弑君,屠戮血亲,满朝忠勇之士尽死,举目皆是你的鹰犬之辈。”
宣武帝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缓缓站起身道,“父皇他适合做个花匠,不适合当一个皇帝,至于我们那些兄弟,既然要来争这把椅子,就要该接受最后的结果,死得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我那个迂腐的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