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叫取粗板过来,将凌奎重责二十。鹅付韩起领去”徐遥说完之后,便又宣了判词。“审得凌奎市井无赖,游手棍徒,见乡人韩起卖鹅,辄起哄骗之心。窥其不在,然后执为争端,不思物各有主,平白欲攫为己私,目无法纪,猖狂若此!重笞二十,以儆效尤,鹅还韩起,此案结审”
此案审到此处,众人已经是心服口服,那韩起领了鹅千恩万谢地走了,那韩起见无从抵赖,也只得俯下身子受了刑罚。这韩起刚走,又是两人骂骂咧咧上来,众人一看,两人一肩挑了一个箩筐,手中还拿了几个茄子,顿时便有些无语。
往日这萧县县衙,便是人命关天,也不见得一定要闹到这县衙里来,私了的大有人在,现在徐遥不过坐堂几日,鸡毛蒜皮的小事都闹到这里来了,顿时让众人心中有了一丝荒唐感觉。
见两人到了公堂之上犹自骂骂咧咧,徐遥便开口问道 “你两人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官做主?”见徐遥开口询问,其中一人连忙回答
“小人姓万名春 ,一直在城外三里铺侍弄我那一亩薄田,做些种菜营生,今早入园,去收茄子。只见尽被此贼偷来。今陡遇见,故此扭打之后,便把此贼扭至县衙,凭大老爷决断。”
而另一人见万春说完,连忙往前一跳“小人驿前村人氏,姓吕名陈,亦是卖菜营生。今早在城下贩得此茄来卖。他强诬赖冒认,称我为贼。望乞大人决断 。”
徐遥听完两人陈述之后一言不发,随即吩咐左右 :“取茄子上来 !”徐遥取来茄子一看,随即破口大骂 “好你个昧心奴才!万春千辛万苦,种此茄子,你偷了人家的被人抓了个现行,还敢反诬,真是岂有此理,来人,把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吕陈顿时倒地哭辩曰:“小的真真切切是城下贩来之菜,大人蛮认为贼,小的永不甘心。”
徐遥闻言冷冷一笑,随即说道:“你这奴才说我蛮断,再打二十。”,衙役如狼似虎地扑出,打过四十大板之后,徐遥这才施施然拿起桌上的茄子,又开口说道“我有一言,诸君静听。假如有人拿茄子去卖,肯定选大的,已经成熟,乡里营生看粗陋,实多不易,必不忍将小的、才开花的,拿出来卖。”
说完徐遥便把这茄子丢了出来,砸到那吕陈的脸上,“也只有你这种死不要脸的无赖偷别人的东西,左右不是自己的,看到是茄子就摘,哪里管栽种容不容易,没成熟的心不心疼,兼至盗事鄙陋,惟恐人知,因此慌张,故连大小一并摘来,你还有什么话说”
吕陈见徐遥说得道理通达,只得低头认罪。徐遥遂判吕陈茄价十倍赔偿万春。余罪姑免不究。见这茄子案审完了,后面又是一堆吵吵闹闹的人群依次来了这大堂外,徐遥虽然审案极快,但审到日落,也没有审完,见天色已暗,徐遥便一拍惊堂木,就此下堂,让众人明日再来。
左右现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众人也不敢太过叨扰徐遥,交口称赞的同时,自然也让出一条道来,让徐遥携着两女去了。
而已然回到牛车上的徐遥,便让两女先上了车,虽然这牛车看上去破破烂烂,实则自成天地。外人看上去似乎里面就四四方方,可以容纳两三人的空间,但只要一进这牛车之门,便会察觉到里面的空间蓦然一变,一副亭台楼阁,园林水榭的画面便印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