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铁了心要走,我嫁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俗语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不用多说,你走我也得跟走!不过逃是万万逃不了的,以我父亲的本事,我们无论逃到什么地方,也没有我们夫妻的存身之地!”
“不过如果只是逃出这里的话,现在倒还有一个机会,我父亲和哥哥,明日动身出门做买卖,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到家中。”
“等他两人走了,你就去对二爷爷说:我的年纪,转眼间就三十岁了,如果不能成家立业,终年依靠丈人家度日,虽然承蒙蒙二爷爷及丈人丈母照顾,不曾将我作外人看待,然我终年坐吃山空,心里终觉难安!”
并且追念先父弃世的时候,传给我的产业何等丰厚?在我手里,不上几年,弄得贫无立锥,若再因循守旧,不发奋成家立业,如何
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亡父亡母?因此决意来拜辞二爷爷,和两位丈母,出外另寻立身之业!”
“你这般向二爷爷说,看二爷爷如何作答,我们再来商议。”蒋温伦听了,自然是没有二话好讲,次日一早,甘禄堂果真带着甘胜出门去了,蒋温伦趁着这个时候,进到屋里面拜见了甘二爷。
随即将甘含珠昨夜说的话,照之前商议好的说了。说到动情处,两眼竟流下泪来,端得是情真意切,真诚无比。
甘二爷此时也没什么犹豫,点头答应道:“男儿志在四方,你既然有这样的志向,我对你嘉奖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拦你呢!你要去,你妻子也应该同去,免得你在外面奋斗,心还牵挂在这里,不能一心一意的谋干功名,只看你打算何时动身,我亲来替你饯行便是了!”
蒋温伦心中高兴,随口答道:“不敢当!打算就在明天动身。”甘二爷笑着说好。
蒋温伦退出来,将自己与甘二爷说话时的情形,一一对甘含珠说了。甘含珠一听,就大惊失色地说道:“坏了,这事可不得了”,蒋温伦一愣,随即开口问道:“二爷爷不是已经许可了吗?还有什么不得了的呢?”
甘含珠叹道:“你哪里知道我家的家法!你去向二爷爷说的时候,二爷爷若是怒容满面,大骂你滚出去,倒是没有事情!如今他老人家说要饯行,并说要亲来饯行,你以为这饯行是好话吗,在我们甘家的规矩里,要这人的性命,便说替这人饯行!这是绿林道上的黑话,你如何知道?”说罢,甘含珠面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蒋温伦闻言顿时大惊,随即开口说道:“二爷爷既然不放我们走,为何又不直接说出来,让我们不走便是了!为什么就要我们的性命呢?”
甘含珠面色稍稍恢复了些之后,就开口说道“我父亲招你来家里作女婿,原来是爱慕你的武道根骨,又喜你年轻,想拉你作一个得力的帮手。奈何这些日子,听你说话,皆不投机,知道你是被强盗拖累了,心恨强盗的人”
“所以才没有贸然开口。然而这些日子下来,我家的事情,你知道的不少,你现在说要走,谁能放心?一条道上的的必不走,走的必不是一条道上的,我全家的安稳日子,不都操在你这一走的手里吗?既然如此,二爷爷怎么会不先下手,替你饯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