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刀尖截在地下,连墙壁都震得动了一动,甘含珠一翻身就坐起来了,之前分明只是假寐,见到蒋温伦一副额头见汗的狼狈模样,不仅掩嘴笑着问道:“老腰闪了没有?”蒋温伦心里惭愧得很,口里连说没有。
甘含珠伸出纤纤玉手,拉蒋温伦上床,笑着说道:“我叫你好生安息一夜。你为什么要半夜三更不睡觉,爬起去看我的刀呢?”蒋温伦讪讪一笑,胡乱应付了几句,上床睡了一觉,一夜无话,天色已是大亮。
二人起床之后,甘含珠便提了那个小包袱给蒋温伦,说道:“你把这包袱看管好了,在背上打得牢实些,免得待会动起手来,碍手碍脚的,这里面的东西,够我二人之后的花销了!”蒋温伦接在手中,觉得有些沉重,依甘含珠的话,将那小包袱系在背上,一手提了一根铁棍,跟在甘含珠后面。
清虚一脉,多是剑侠,蒋温伦对那剑道上的风流,自然也是馋得紧,但抵不住自己练了一年,没练出什么名堂,笑道人也不许蒋温伦用剑,只准蒋温伦用棍子。
蒋温伦对此虽然心中郁闷,却也不敢违了师命,整日只好用棍子耍耍,到了
甘家之后,也是要来一根铁棍,随时练着,只盼自己早日突破器道境界,得以用上威风凛凛的王道之兵,不用整日学猴耍棍。
只见甘含珠驮了那个大包袱,一手拈了一把刀,一举一动之间,竟然举重若轻,一副大有门道的样子,末了回头向蒋温伦说道“昨晚我说过的话,你不要忘了,情况再危急,也能在我的吩咐下行事,我不叫你动手,你万万不可动手!”
蒋温伦此时自知本领不济,哪里还敢轻举妄动?闻言连忙点头答应。甘含珠将右手的刀,并在左手提了,腾出右手来,一下抽开了房门门闩,随倒退了半步,呀的一声,房门便开了。
蒋温伦留神看门外,只见甘胜的妻子,青巾裹头,短衣窄袖,两手举一对八棱铜锤,堵在门外,满面的杀气,使人瞧着害怕,全不见平日温柔和顺的神气!倒竖起两道柳叶眉,用左手的铜锤,指甘含珠开口骂道:“贱丫头恋野汉子,就知道吃里扒外,好不知羞耻!有骨气的,且不要畏缩在后面,上来领你奶奶一锤!”
甘含珠闻言并不生气,双手抱刀,微微拱手,回答道:“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有四方之志,我为人妻,岂不能为之谋算?求嫂嫂恕妹子妹夫无状,放我们一条生路,他日丈夫成就一番事业,必将报答嫂嫂的大恩大德!”
甘胜的妻子哪里肯听,闻言厉声喝道:“有了你,便没有我!不要在这里罗里吧嗦,快来领死!”
甘含珠仍不生气,说道:“人生何地不相逢?望嫂嫂饶恕,妹子妹夫实在出于无奈!”蒋温伦在旁,只气得紧握那条铁棍,恨不得一下将甘胜的妻子打死,只因甘含珠有言吩咐在先,不敢妄动!
甘胜的妻子经甘含珠两番言语上的退让,似乎心中也有些不忍,锤头也略微低了一下,说是迟,那时快!甘含珠已一跃上前,双刀如疾电奔雷般劈下,甘胜妻子方悟到甘含珠是有意以退为进,乘她不备,自己锤头扬起,拼上了一刀,被甘含珠抢了上风。
这一边刚刚交上了手,另外一边可就又是另一番光景。只见耿家内宅之中,剑气纵横如龙,一名白袍青年手中宝剑挥洒之间,一道道狰狞剑龙向对面身穿剑鱼服的老者袭去。
正是前来耿家追寻白虎传承的徐遥,与藏剑山庄五公子徐桓带来的护剑长老已经交上了手。那名护剑长老虽然招式接得是四平八稳,但面上已经带上了一丝惊色,要知道自己在宗师境之中虽然只是垫底的存在,但也是正儿八经的武道宗师。
虽然在传闻之中,徐遥早就已经有了匹敌武道宗师的实力,但传闻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是一回事,直到现在自己亲自和徐遥交手之后,这护剑长老才不得不信,徐遥真的在先天巅峰的就在实力上打破了亘古以来的境界壁垒,成为了又一代的禁忌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