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兵,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分守宣府下西路柴沟堡参将钱百万一见原宣府总兵李国樑,不由皱着眉头道。
“若是你只是路过,我权当看不见,也能说得过去。”
“如今你我两国交战,你又大摇大摆来到我的地盘上,你这让我何以自处啊?”
那李国樑也没想到这厮居然是这种态度,顿时不由怒火中烧,可是考虑到如今生死又操于人生,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不意那老道士宋献策却上前一步,开口笑道:“一个小小的参将,这里本来没你啥事......”
“哦?”那钱百万闻言顿时眼睛一眯,杀机顿起,不阴不阳的问了一句道,“此话怎讲?”
“你......”李国樑见状不由大为懊悔,你何苦撩拨与他,嫌自己命长了不是?
“不怎讲,这一次我们路过宝地,只不过是为了给那宣府巡抚张维世送一件礼物罢了。”宋献策看也不看他一眼,反倒一副傲然睥睨的表情,只把钱百万气的牙根直痒。
“不知是何礼物?”好家伙,来到老子的地盘上,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你居然还敢给老子耍横,真真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无他,老奴第七子,饶余贝勒阿巴泰的首级!”宋献策冷笑一声,卡擦一下打开了手中提熘着的一个木盒子。
那参将钱百万下意识往里一瞧,只见那盒子里盛满了白森森的石灰,石灰里正埋着一颗带辫的头颅来。
“此......此事当真?”那钱百万顿时吓得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自老奴起兵造反以来,至今整整二十年。
而就这这二十年中,双方经过了多少血战,多少英雄豪杰、贤臣良将都不幸折在了老奴和洪太父子手里,却没有哪一个能反过来斩杀老奴之子,出一口恶气。
不说别处,就说这柴沟堡,前些日子东虏名王阿济格还携带这饶余贝勒阿巴泰在城外耀武扬威,无人能挡。
结果只过了月余功夫,这厮竟然就命丧黄泉,尸首分离,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嘿嘿......嘿嘿!”钱百万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厚着脸面讨好道,“老......老道长,老先生,哎,还有国公爷,你们所言甚是,但有吩咐,某无有不从!”
“不必了,我等打此路过,还有要事要做,就此告辞!”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那李国樑见状连忙接过了话,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钱百万的好意。
“啊?国公爷,国公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给我个机会,给个机会!”钱百万一听李国樑这话,差点当场尿了裤子,连忙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抱着了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好家伙,才一交手就把对方的贝勒爷砍一个,这真是兵锋之盛,闻所未闻。
那钱百万看了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哪里有得罪人家的底气?
“哎,对了,我也是参将,我也是参将,我要改旗易帜,我要当伯爵......”突然那钱百万想起了什么,连忙一边死死的抱住李国樑的大腿,一边大声喊道。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快把杏黄旗给老子挂上,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舜王的兵啦......”
刚开始听到“快来人呐”一句,李国樑还道此人要暴起发难,连忙抽出腰刀来,准备把他一刀剁了。
结果,听到后面的言语,连忙改口道:“快放开,快放开,有话好好说,不然休怪老子刀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