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咱们就算能在平壤阻击明军,那谁又能阻止明军在全罗道攻入我军后方?”
“若是本君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明军一定另有一军走海路,向着济州岛而去了。”
“不过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呵。”
战斗从中午打到傍晚,没能有所进展的明军鸣金收兵,双方各自付出了不少的伤亡,算是打成了一个平手。
“他娘的,这个李芳远是属王八的吧,他在这弄出的狗屁大龟壳子是真难啃。”
王弼一进帅帐就把头盔给扔到沙盘上,嘴里喋喋不休的骂道:“今天咱们死伤了六千多弟兄,连一道防线都没攻破,要这么接着耗下去,等咱们能摸到平壤城的时候,恐怕兄弟们都该死一半了,这仗打的,是真他娘的憋屈。”
“李芳远又不是傻子,总不可能把几十万大军都扔在平壤城里,给咱们几百架投石车当活靶子。”
守在沙盘边的常茂捧着一碗饭菜,吃的津津有味:“三条防线,横向三十里,纵深五里,以百户为单位组织防御,想啃下这块骨头,老子这牙口也得被磕掉半嘴牙。”
“那明天还这么打吗?”
“当然要打下去了。”常茂扒了两口饭菜,含糊不清的说道:“不打干什么,你有什么好办法说说看。”
王弼没话说了,气呼呼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常茂边上,冲传令兵说道:“去,也给老子打碗饭菜来。”
“该吃吃,该喝喝,咱们在这没法突破干着急,你觉得平壤城里的李芳远就不急吗。”
常茂笑呵呵说道:“咱们早不进攻、晚不进攻,这时候进攻作战意图暴露的干干净净,李芳远肯定已经知道咱们是打算学唐伐高句丽那般南北夹击,他要是真聪明,这功夫应该想着怎么反击,而不是死守在平壤城里等薛显抄他后路,断他粮道。”
“那常帅,你说李芳远会反击吗。”
“难说。”常茂摇头道:“这家伙当初说撤就撤,把临江防线拱手就让给咱们,是个有魄力的主,我也说不准他会不会脑子一热真来次全线反击。”
王弼嘟囔道:“他要是真能反击还好了呢,老子宁愿在疆场上和他痛痛快快打一仗,也好过天天在这里啃他的王八壳子。”
“真不如和蒙古人打仗,大家在沙场上白刃交兵,多解气。”
常茂点点头,不过还是拍了拍王弼的肩膀:“这是太师亲自给咱们挑的第一个对手,已经够好对付的了,要是让你跑西南山林里喂虫子,那你岂不是更受不了。”
“听说太师到北平了?”
“嗯,你拜把子兄弟也到了。”
王弼嘿嘿一乐:“等打破了平壤和开京,俺非得拉着蓝玉好好喝两杯。”
“就快了。”常茂往北平的方向看去:“太师一到,这场仗就快结束了,他老人家是一定有办法帮咱们赢下来的。”
二十年来潜移默化,从老大哥朱标开始到蓝玉、常茂等人都习惯了一件事。
有困难,找陈云甫。
而只要陈云甫出面的事,就一定能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