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鞑靼,八门金锁阵足够了。
阵型的核心是步兵方圆阵,盾、矛、弓、弩四个兵种配上岳武穆当年整出来专门招呼拐子马的麻札刀,任由阿鲁台十万骑兵冲进阵来,也是一阵人仰马翻、寸步难进。
外围则是明军五万骑兵混以漠南蒙古三万骑兵,八万人绕着这八门金锁阵的两翼曲线包抄,从肋部和侧后进攻阿鲁台。
而在八门金锁阵的阵眼中心,则是一个高高耸立的木塔,戴次申带着十几名旗手站在塔台之上。
戴次申举着望远镜时刻观摩着战争的走向,一边下着一道道或变阵或调兵的指令,旗手就会打出对应的旗语。
军令在白昼下畅通无阻。
鞑靼军宛如洪水般涌入明军大阵,明军大阵则如磐石一般,任由洪水冲击也是岿然不动。
一名名草原健儿甚至都来不及挥起马刀,便被一杆杆自橹盾中探出的长矛捅穿胸腔和小腹,更甚者前一秒还端坐马上,下一秒就被冷箭弩箭射成刺猬一般坠马落地。
一名草原的勇士催马侥幸躲过这明枪暗箭,堪堪欺身到一个个阵脚前,胯下战马就哀鸣一声,它的四蹄被麻札刀砍断。
这位草原勇士被掀翻在地,痛的闷哼一声头晕眼花。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身后的明军盾牌打开,两把钩镰枪探出,直接扎进了自己的左右肩胛骨中。
“啊!”
这般疼痛让他苦不堪言的嚎叫出来,紧跟着就被这两把钩镰枪拖拽着进入明军阵中。
十几把横刀直接将这名鞑靼兵砍成了肉泥!
盾牌重新落地,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只有盾牌外沾染的鲜血和倒地哀鸣的战马记录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小战斗。
“大汗,我军冲不进去啊!”
有万户一身浴血的从前线退下来找到阿鲁台,悲戚道:“明军的大阵比乌龟壳还要坚固,比刺猬还要扎人,根本无处下手,儿郎们死伤惨重。”
“本汗看不到吗!”
阿鲁台咆哮:“再难打也要破了此阵,不然一旦后退,我等皆饿死于茫茫原野之上。”
草原人是勇敢的,任何一个民族在保家卫国的时候都是勇敢的,他们悍不畏死、他们前赴后继。
但战争是冷血且残酷的,从不因某一方勇敢无畏就会偏袒。
冷兵器的战争或许不如热武器战争干脆利落,但白刃相交、短兵相接一样不会拖泥带水。
苏南雍和脱识不花各自领着四万骑兵自两翼包抄上来,沿着阿鲁台军的肋部以锥形阵死命的向前突进。
这也就是大明没有一支像跛狼帖木儿麾下马穆鲁克式的重甲铁骑,不然在这么得天独厚的战场环境,两万重甲骑,足够全歼阿鲁台这十几万游骑了。
陈云甫前世不通晓战争史,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没从阿拉伯大规模买入过战马进行军队列装。
即便如此,戴次申今天也向阿鲁台、鞑靼人展现了一番,汉人将领的指挥艺术。
三通鼓罢,鞑靼人的攻势已经显出颓式,开始收缩前线增防两肋的防守。
“机会来了。”
戴次申兴奋击节,大声喝道。
“变阵,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