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院在我们这常年有大夫,受伤的都能及时得到救治,取出弹片、清理感染、缝合伤口,没有问题。”
“火药仓的保护要尤其小心。”
戴绍宁连连点头:“一个仓库几千桶火药,万一要是炸了,整个火器局恐怕都会被夷为平地,所以整个火药仓周围做了十几处避雷措施,同时方圆五十丈内,做了极其细微的防火措施,保证一丁点火星都不会进入火药仓五十丈内。”
陈云甫这才算放心下来,颔首道:“试炮吧。”
“是。”
戴绍宁转身去准备,在看台的下方,几十门火炮被拉了出来,每一门火炮都有三名各司其职的炮手。
包括一名拿望远镜的观察员,一名装填手、一名发射手。
观察员嘴叼芦苇,一边用眼睛观察距离,一边通过芦苇的摆动测量风向和风力,随后进行报数。
“一百七十丈四号标靶,高低减二,炮口东移两分,放!”
装填手都是大力士,将一枚几十斤重的铸铁炮弹填入炮管内,随后站在火药舱也就是火炮尾部位置的发射手拿出火折子点燃引信。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
极远处的四号标靶,一个石土混造而成的瓦房被炸的四分五裂。
说炸不太合适,应该叫,砸。
巨大的火药推动力赋予了铸铁炮弹巨大的动能,这是最原始的火药投入战场使用方式,用巨大动能来杀伤敌人或者摧毁城防设施。
一共三十个标靶,也就是三十门炮。
最终的成绩是,二十七中三空。
命中率高达九成。
陈云甫放下望远镜,十分惊叹的赞扬道:“好啊,好啊,炮好,炮手更好!”
而坐在陈云甫身边的陈景和更是直接傻了眼。
那么准的精度、那么远的射程、那么大的杀伤力。
有了这玩意,什么弩车、投石车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弓弩手恐怕都要淘汰了吧。
“火炮面前,老祖宗留下的军阵韬略,就注定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阵法讲究的是整齐和严密性,而火炮,最喜欢的就是整齐严密的军阵,一炮下去,保管死伤狼藉。
戴绍宁说道:“这种是攻城用的实心弹,还有一种是对付骑兵或者步兵阵用的一寸大小的铁弹,一次性可以打出几百枚,三十丈之内,能穿铁甲,臣管这种叫做开花弹。”
三十丈内穿透铁甲,人还不活生生打成筛子。
一炮几百枚,那几十门炮,上百门炮呢?
陈景和直接抽了口子凉气。
战争一起,人命岂不是比水还廉价。
怪不得自家老爹在征朝作战的时候,不愿意向常茂提供火器支援。
这种东西,还不能问世。
“时代,就快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