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州,西街城郊。
玖黎走到一摊位前买了些糕点,顺便向摊主打探下消息。
“阿伯,不用找了,”玖黎一手付钱,一手接过糕点,“我瞧这满城披缟素,是怎么一回事儿?”
摊主占了便宜,自是愿意给客人讲些闲事:“哎,半月前静淑王妃薨了。晖王爷下令全城披缟素服丧哩……”
“咚。”一声脆响,玖黎拿糕点的手砸到摊子上,吓得小贩一哆嗦。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南宫子晳站在玖黎身旁,伸出素长的手接过玖黎手里的包好的糕点,淡淡道:“我来拿吧。”
玖黎由着南宫子晳拿走糕点:“有劳师兄。”
“无妨,”南宫子晳轻拍了下玖黎的肩,又对摊主说道:“请继续。”
“哎,好,”摊主是个明眼人,捡着重要的说,“还有哩,大祭司并未出席主持王妃的出殡礼,岑州现在众议纷纷,大都猜测大祭司应是出了什么事儿,毕竟这般重大的出殡礼,大祭司却不出面,大家难免多想……有的说劳累过度,在闭关养病;有的说是在钻研巫术,实在无法抽身;更有甚者,说是被晖王爷软禁了……”
“哎哟,我这嘴碎哩,两位贵客权当听着解闷吧。”摊主啧着嘴道。
……
“人呢?”玖黎如鬼魅般的声音缠着逃遁的黑衣人,将其束缚在自己的法阵里,与外界隔开。
那黑衣人喘着粗气,阴恻恻地笑起来,声音十分嘶哑,极似乌鸦的叫声,却并不回答玖黎。
只见那人将手中短刃狠狠刺向自己的胸膛,玖黎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不拖泥带水的自尽之人,一时没来得及阻止,眼见着眼前人血流汩汩。
玖黎忙上前检查其伤势,竟是当场断了气。玖黎又查看了一下其周身,发现其颈项处有着饕餮纹,又是漠渚人……玖黎这些年强压下去的嗜血因子一时有些按捺不住地翻涌。
“阿七,过来!”南宫子晳骤然将玖黎给拽过来,只见那漠渚人顿化成一滩浓黑的死水,四处迸溅,南宫子晳掐诀施了个防护屏将玖黎护住。
玖黎看着这一滩乌黑带着剧毒的死水,若不是南宫子晳及时赶来,自己此刻应受很重的侵蚀了。
这不是普通的漠渚杀手,而是被炼化过带毒的漠渚专职刺客。
玖黎向南宫子晳道谢的话还未说出口,后者便从纳戒中取出披风给玖黎披上,语气带着轻不可闻的叹息:“阿七,这一路,你还想同我说多少声谢谢?”
而后不过转息,不容玖黎回答,南宫子晳微有些调笑道:“阿七,若真当我是师兄,便不用这般客气,不然我会很挫败的。”
玖黎微忖,藏匿在披风里的手微攥,淡笑回道:“知道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