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城主,温家家主送来了议和书。”缨绯改了称谓,呈上书函,于妙华身侧待命。
“嗯。”妙华将手中加急军情书就着烛火燃烬,不出温寰所料,温家的奇兵异士战力甚强,不好对付,我军仅是防守就已十分艰难。
妙华拆看这份议和书,真是与虎谋皮。
温家家主美其名曰愿拥护她这位自封的新城主,只要她应下这诸多条件……
呵,无非就是保证温家享有崇辉在位时的所有权益,不得干涉温家的“正当”生意,继续予以温家荣光云云。
更是扬言道若她不应,必誓死捍卫锦都城主之位的荣辉圣洁,确实可笑。先声夺人,倒打一耙,倒是这么心安理得、一身正气。
“传我令,温家家主目无法纪,祸乱朝纲,胁迫旧主,以下犯上,为佑我城,保民安康,特命靳大将军、长风将军即刻领兵攻打温府,肃清小人,严明律法,正我朝威!”
“是,城主!”左右皆正声道,神情振然。
……
“阮姑娘,”妙华收紧衣衫,撑起身子,眸色微动,“谢谢。”
“城主不必多谢,”阮蝉衣轻摇了摇首,收拾药匣的手微顿,语气低沉,携着几分歉意,“我已用针灸将城主体内经年余毒清了大半,但有一剧毒……潜藏颇深,将近十载。我医术浅薄,一时难解,我会尽力……”
“十年……”妙华低喃,阮蝉衣话语间的犯难她听得出,若阮医仙都不得解,她多半生机渺茫,她收回思绪,复又抬首看向阮蝉衣平静道,“我还能活多久?”
阮蝉衣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身为医者,见过诸多求医者,但像眼前人这淡定自若、旁不关己般做派的却从未见过,她微忖,还是告知了眼前人实情:“此毒毒发凶险,本就难解,现毒已入肺腑……回天乏术。若只靠寻常法子续命,恐不过三月……但若有鲛人丹珠将养,还可续命几十载……”
“还有其他法子可以续命吗?”
“……有倒是有,”阮蝉衣接道,有些微的纳罕,丹珠虽很珍稀,但于城主而言却可谓唾手可得,眼前人却要舍近求远……“恩师曾制有三枚修元丹,此丹不仅于修道之人有修养元神之用,而且于普通人有延年益寿之用。”
“若……”阮蝉衣忽止了声,略过前言道,“应还在幕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