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过神来,沈意已与赵三尺过了四五招了。
本以为,沈意即便功夫比自己好些,也只是好的有限而已,较之陆非适而言,应是不及的吧!
但此番看来,沈意两手空空,竟能与在江湖上人称“打更阎王”的赵三尺打个平手,实是令人佩服。
且沈意的招式里,醒中带醉,醉里又糅合着半分清醒,不仅攻过去的招式让赵三尺觉得出其不意,就连接招的路数,也在赵三尺的意料之外!
沈意手上攻势不减,嘴里还不忘取笑道:“赵三尺!看来你的功夫远不如你钱老弟呢!上次我同钱屠夫交手,我记得……额……我手里有剑,却只堪堪与他打个平手。但现下……你却是不如他的!”
沈意酒劲上来,舌头打卷儿,是以,话虽说的不够完整,但手下的招式却是较之往日里更加行云流水了。
钱双厚闻言,暗暗思忖:我什么时候同他交过手?我怎得不记得?他的这门功夫,看起来气息源源不断、绵延不绝,定是名门正宗出身!可是奇了,这些招数我似是从未见过,却又好像都有点儿印象……
此时,沈意轻笑两声道:“我两手空空你竟打我不过,着实丢人至极!你需跟你的钱老弟,多去练上两年才是!”
赵三尺本就在拳脚功夫上不如钱双厚,此番被沈意一顿奚落,顿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但是,他也未出声反驳,只是手上的竹梆子连同粗短铁棒挥舞起来,愈发凌厉了。
只见他转到沈意后方,用铁棒猛攻沈意下盘。
沈意趁着酒醉脚步一虚晃,又紧接着一个空中侧身。
此番,即便他人在半空中,也依然巧笑道:“这便是你的‘催归骑’了吗?赵阎王?我看也不如何厉害!”
赵三尺不言不语地飞身跃起,铁棒直冲冲地就朝沈意的头颅狠狠敲去!
唐御惊呼道:“沈公子当心!”
语未说完,指尖的气无剑却是已率先冲了出去。
但听“咣当”一声,赵三尺的铁棒已被生生弹开。
其实,未等唐御出手,沈意早已横着身子在半空中调转方向,抬脚向赵三尺的手上踢去。
只是唐御的这一插手,导致沈意没有踢中。
唐御这才看清两人的招式,不好意思道:“沈公子,是我唐某误了你!”
沈意脚下继续使出空踩七星步,边逗耍着赵三尺,边回他道:“无妨!”
钱双厚虽一开始被沈意的模样惊艳,但此刻却皱紧眉头,仔细揣摩沈意的招式。
直到沈意点玉衡,开天权,虚浮脚步,倒着使出七星步,又分别用双掌别住赵三尺手中的武器,以内力将他反身摔在山神像上,使出这一招漂亮的“星河倒转”之后,钱双厚才惊呼道:“你是那夜在京城府衙里与我交过手的黑衣女子!”
沈意醉眼惺忪地看向钱双厚,且对他不满地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我不是女子!唐二公子!方才我不就已经说过了?你怎得记性如此之差!就不怕我爹爹……呕!呕!”
话未说完,沈意便干呕起来。
许是方才吃了许多肉,且喝了些酒,此番又在酒醉之中与人大动干戈地打架,是以,肚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