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谢伦非将一对虎眼一瞪,恍然大悟道:“你们是趁卫可言出谷的功夫,才得了机会去水牢里救的我?唉!也就是说那卫可言……此时并不在谷中?”
卫怀济点点头道:“正是!”
谢伦非大力挠了挠他那头蓬乱且肮脏的黑发,气急败坏道:“那完蛋了!这天大地大的,我们该去哪里找他?”
“此事倒不难!我们可以直接去竹屋那边,问问素日里伺候卫可言的一位哑仆即可。”卫怀济不紧不慢地出声道。
“哑仆?!哈哈哈哈!济儿你莫不是糊涂了?这清凌谷中的哑仆既是哑巴,又不会写字,我们如何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谢伦非登时就有些怀疑道。
卫怀济转身走在头里,不容置疑道:“你们跟我来就是!到了竹屋那边,你们自然就知晓了。”
任雪婵和谢伦非虽在心中都不相信卫怀济能从一个哑仆的嘴里问出关于卫可言的什么事情来,但他们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毕竟,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们三人出了易牙谷的禁地后,一路弯弯折折地绕过一片竹林,就到了一处缺了北面一角的竹屋。而这竹屋,正是卫可言平日里的居所。
可奇怪的是,卫怀济到了这间竹屋前面却并未做半分停留,而是继续直直往西行去。
又沿着一条小路西行了百十来步,卫怀济才在一座有半人高的小小土屋前停住。
却原来,这就是那哑仆的住所了。
见那土屋是个八尺多长、四尺多宽、又四尺多高的拱形小屋,任雪婵忍不住皱眉嫌弃道:“这屋子这么矮小,如何能住人?”
卫怀济没做回答,直接上前去边敲着土屋的门,边在嘴里喊道:“厌哥儿!出来!”
话音刚落,那扇小木门后面就钻出一个三尺多高、对着卫怀济扬脸傻笑的小小人儿来!
任雪婵见那人,虽长着一副孩童般的身子,却又有着一张过分成熟的脸。嗯……仔细看来,他竟是有三四十岁的年纪了!
卫怀济将厌哥儿从门后大力拽出,又拖着他行至到一处无花无草的土地上道:“厌哥儿!卫谷主方才出谷去了哪里?你在这地上画出来!”
看到这里,任雪婵和谢伦非才明白卫怀济的意思:原来,他想让哑仆用“画”的法子,告知他们卫可言的行踪。
只见厌哥儿先是仰头想了一下,之后就拿过旁边的一块儿小石头,在地上画了一张不辨面目的人脸出来。就在其他人以为,这就是厌哥儿给出的答案后,却又见他突然在那人脸头上添了两只尖尖兽角!登时,方才那张人脸就变得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