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有些同情地看了谢伦非一眼,才十分笃定道:“那信……正是由谢灵芝所写!”
“谢灵芝?!”
“她不是谢伦非的女儿吗?她为何要给邪军师写那样一封信,去害自己全谷人的性命?!”
“错了!错了!这个沈一心虽聪明无比,但此事……定是她猜错了!”
“我也觉得不可能!”
……
沈一心不理会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只定定看着邪军师的眼睛道:“你同谢灵芝恩爱数月,你应当十分熟悉她的笔迹才对!在拿到那封信的第一刻起,你就应该已经猜到,那信……是出自谢灵芝之手了!对吧?”
邪军师申屠惊紧锁眉头,死死盯着沈一心。
那恶毒又不解的眼神,仿佛要将沈一心一次性看个明白一般。
只是,沈一心对他威胁的目光毫不畏惧,她一脸正气地回望他道:“怎么?事到如今,邪军师不敢承认了?”
申屠惊短暂地低了下头,而等他再次抬起头来时,众人发现他竟一脸笑意!
这个邪军师!当真诡异得很!此事,有何好笑?!
可他却笑得自然又自得。
“这有什么不敢认的?反正我死到临头了……那信,确是谢灵芝所写!”
“放你娘的屁!我的芝儿怎么可能给你写那样的信?!她难道不知,你会为了‘牡丹仙子’那个贱妇,屠我全谷?!”谢伦非黑着一张硕大的脸,矢口否认道。
“谢前辈,你莫要着急。你的女儿谢灵芝……怕是当真不知,邪军师会为了那样一封‘试探’性的书信,屠杀清凌谷中所有人……”沈一心拉过谢伦非,小声解释道。
“什么意思?!”听得沈一心的解释后,谢伦非更觉自己脑袋中一团浆糊:“什么‘不知’?什么‘试探’?”
沈一心重重叹口气,道:“谢前辈,此事只是我的猜测,若我猜得不准,还望谢前辈莫要责怪。”
“不责怪!你快说!”谢伦非催促道。
虽谢伦非明面上十分着急,但实则,他的内心是十分紧张的。
因为看到沈一心略带担忧的表情,他的心头立时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谢前辈。当年,谢灵芝在看过申屠惊的样貌之后,就对他一见倾心,此事,我自不必多说。后来,申屠惊虽人在清凌谷中居住,但谢灵芝却深觉他的心并不在那里。于是,她便日日盘问邪军师,问他是否已经忘了‘牡丹仙子’。邪军师每回都敷衍她,说‘忘了’。可多疑的谢灵芝,却始终不信……然而,她又太想与邪军师在清凌谷中相守到终老了,便想出了这么个荒唐的主意:由她冒充‘牡丹仙子’给邪军师写信!谢灵芝本来盘算着,若邪军师当真忘了‘牡丹仙子’,那他必不会在意这封书信。若邪军师偷偷摸摸给‘牡丹仙子’回信,那她就大大方方放他走,让他同‘牡丹仙子’团聚。若邪军师中途认出她的笔迹,立时找她盘问,那这也不枉一件夫妻间的吃醋趣事……谢灵芝设想了诸多可能,但唯独没有想到,邪军师会装作认不出她笔迹的样子,屠她全谷!”
听完沈一心的一席话,一直在地上呈跪立之姿的申屠惊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当年,同我们住在一处的谢伦非都不知!你又是如何得知?且你说得这些,竟如同你亲眼所见一般!难不成……你真的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