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帖木儿汗无法,只能无奈舍弃已经进入巷子中的一千人马,转而率剩余的四千人马,沿一条叫做乌水河的河岸,继续向城西行去。
只是,那乌水河河岸的地面湿滑,坤帖木儿汗的战马行走在上面,难免趔趔趄趄、踉踉跄跄。而那些步兵的鞋底,也常常被湿泥黏掉,如此一来,便大大耽搁了行军的进程。
最后,只消一盏茶功夫的路程,却被坤帖木儿汗一行人硬生生走出了一炷香之久。
待坤帖木儿汗的队伍终于抵达西城军营之后,他们便立即被四个方向涌过来的大祯兵,团团包围在了北面的校练场里。
那些大祯兵的数量虽只有两千人,但他们却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再反观那些被围起来的鞑靼兵,却是个个萎靡不振、无精打采。
不仅如此,在大祯兵的包围下,鞑靼兵还开始渐渐有自乱阵脚的趋势。
大祯的盾牌兵,手拿厚重的盾牌,对他们步步逼近。
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步兵和弓箭手,也是一脸的视死如归。
坤帖木儿汗大叫道:“怕什么?!他们只有两千人,我们却有四千人!给我打!冲出包围!拿下凉州军营!攻取凉州城!”
坤帖木儿汗一声令下,大尉苏合便一马当先地拔出一对战斧,嘴里长长地喊着“杀”字,就往大祯兵堆里扎去!
在苏合影响下,鞑靼兵的士气总算恢复了一些。
他们紧随苏合身后,同一众大祯兵交战在一起。
一时间,整个校练场上金戈碰撞、白刃相接,端的是一个激烈无比。
不过,不论大祯兵的士气有多高涨,他们在人数上,始终是吃亏的。
且,坤帖木儿汗此番带来凉州的,都是其麾下的精兵,无论在战术上,还是体力上,都要略胜大祯兵一筹。
是以,只片刻功夫,大祯兵就被他们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大祯兵快被挤出整个校练场时,却见有大片的鞑靼兵,突然不明所以地倒在了地上!
那模样……活似是被什么力大无穷的东西,猛地掀翻了一般!
见到此种情形,大祯兵立时来了底气。
他们身手利落地钻进鞑靼兵的队伍里,对准那些倒地的鞑靼兵,举起手中的佩刀就砍!
哪怕有上前相助的其他鞑靼兵,大祯兵也丝毫不畏惧。
登时,那几百名来不及爬起的鞑靼兵,便就此丧命。
一下子解决掉了这么多人,顿时令大祯兵士气大振。
他们不再考虑对方有多少人,亦不再考虑自己是否能活下去,只一味杀红了眼往前冲。
此时,副将苏克齐眼疾手快地从一名已死的鞑靼兵鞋底,捞起一只浑身挂着泥点子、想要逃跑的银色小东西,举至坤帖木儿汗眼前,迫不及待道:“大人!我看仔细了!方才倒在地上的兄弟,鞋底上都黏着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紫珠又用了什么诡计,伤我兵士?!可恶!可恶!”坤帖木儿汗脸上气急,手里紧紧捏着那只张牙舞爪的小东西,咬牙切齿地下令道:“剩余将士听令!为防紫珠使诈,你们全都将靴子脱掉!给我赤脚作战!”
鞑靼将士无法,只得依令脱掉自己脚上的军靴。
然而,坤帖木儿汗此头脑一热之举,却正中大祯兵下怀!
毕竟,这军靴一脱,本来全副武装的鞑靼兵们,就立即有了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