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鬼沃赤和如夫人对待此事,自然是急之又急、慎之又慎。
而沈一心不仅明白里面的厉害干系,更害怕此事无端牵连大祯,故,她对待此事,也是小心、谨慎为之。
“那个真正的凶手……在哪里?”大古使臣斜睨着眼睛看向沈一心,阴阳怪气地开口问道。
沈一心虽看不见那名大古使臣的表情,但单从他的口气里,她就能知道,这位使臣必然以为自己找不出真正的凶手。
“使臣大人莫及!今日,我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沈一心微笑着对那名大古使臣道。
“如夫人……”沈一心约莫着往王位和后位的方向望去。
如夫人会意,连忙吩咐宫人,将方才那几个罩着金色食罩的食盘给重新端了上来。
“这是什么意思?!”大古使臣见状,面色登时就拉得老长道:“你们在戏耍我?不是说要揪出杀害萨仁公主的凶手吗?怎么把这东西端上来了?而且,这生面……我们刚刚不是咬过了?这个时候……难不成还要我们再咬一遍?”
如夫人命令宫人将那食罩挨个儿打开,沈一心则从旁一字一句地解释道:“使臣大人,此番端上这些生面来,并非是让大人再咬一口,而是……要让大人仔细看一看这生面上留下的……齿痕。”
“齿痕?”因方才吃得太饱,那名大古使臣此时忍不住悄悄松了松自己腰间的带子,再满脸不悦道:“这不是小孩子才爱玩儿的游戏吗?这乱七八糟的齿痕有什么好看的?”
沈一心淡淡笑着道:“使臣大人此言差矣。齿痕这东西,可并非是乱七八糟的,而是有迹可循的。因为,我们每个人的齿痕都不一样……”
经沈一心一提醒,几位有身份的铎蠹大臣和大古使臣皆围到那生面团的前面去看每个人的牙齿痕迹,就连鬼沃赤和如夫人也好奇地从王位和后位上下来,同众人一起验证沈一心话中的真假。
仔细看了半晌,如夫人最先笑着出声道:“不错!不错!大王你看,我的两颗兔牙,着实比其他牙齿的痕迹要深一些,还有大王的一对下牙是往里长的,印在这生面团上,果真看得一清二楚!”
随后,那几位铎蠹大臣和大古使臣,也分别找到了带有自己齿痕的生面团。
“看来……”如夫人环顾了四周一圈儿,意有所指道:“只要通过齿痕,就能准确找到咬过生面团的对应之人……”
听到如夫人这番话,其余人脸上皆无异色,只有卓索一人反应了过来。
他的面色登时变得煞白,心中也跟着一沉:完了!我们要被发现了!果然……我们是斗不过这个乌妮尔的……早知她这样聪慧,我们就不该把杀死萨仁的罪名安到她的头上!完了!这下全完了!
站在卓索左侧的遂里见卓索的右半边眉毛抖动的厉害,就知他在害怕什么事。
于是,遂里便忍不住凑上去,小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卓索目光呆滞地平视前方,嘴里喃喃重复着“完了!我们完了”……
除此之外,遂里便再也问不出什么来。
遂里背地里暗暗“啐”了一口,两只不大的眼睛重新往沈一心身上扫去。
他觉得这个大祯女人,真是美貌无敌、姿容无双。若有机会,他必然要像对待萨仁那般对待沈一心!
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如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风韵犹存,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只可惜,她那种身份,自己此生怕是没有那样的机会……
脑袋里正胡思乱想着,遂里耳中忽然传来令他心惊肉跳的一番话:“方才经医官验证,萨仁公主身上有诸多被人咬过的齿痕!想来,应当是真正的凶手羞辱公主时留下的!故,只需将那些齿痕和生面团上的齿痕比对,就能知道谁是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