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结巴巴道:“乌妮尔大人……你不会相信他们吧?渊簇做下的事,渊簇自会认。但渊簇没做过的事,打死渊簇,渊簇也不会承认!”
“哦?你的意思是……你并未在我的饭菜里下毒咯?”沈一心抬抬眉毛,淡淡问道。
渊簇边叩头,边痛哭流涕道:“渊簇自然没有!”
“那好,你过来将这些饭菜都吃了,我和乌妮尔就信你是清白的!”额尔敦突然出声命令道。
渊簇面上一愣,再擦把眼泪,面色十分为难地战战兢兢回道:“回少主!虽我未在乌妮尔大人的饭菜里下毒,但……但饭菜里有毒是事实啊!毕竟,那些小兔荪吃了这饭菜以后……死了。倘若我吃了这些饭菜,岂不是也要……死?”
说完,渊簇还怯生生地看了额尔敦一眼。
虽渊簇比额尔敦年长许多,但二人与生俱来的气势,却是无法比拟的。
额尔敦高高在上,渊簇低入尘埃。
他们一个是阴沉、稳重的王者,一个是卑微到骨子里的、供人玩乐的玩物。
原先,在沈一心的宅邸中见到额尔敦时,渊簇都尽量绕道而行。
如今似这般当面反驳于他,着实耗费了渊簇不少胆量。
其实,渊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比起铎蠹大王鬼沃赤来,他竟然要更怕铎蠹少主额尔敦一些!
之前,渊簇曾想试图克服这种感觉,可一见到额尔敦,那种惧怕的滋味就会立刻蔓延到他全身,以致他说话打结,目不能直视。
很多时候渊簇都在想,额尔敦身上的气质……可能这就是天生的不怒自威吧!
“厨子说,今日只有你一人在灶房门口鬼鬼祟祟的!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见渊簇不肯承认,额尔敦的语气里,不自觉多了几分威严。
渊簇听闻,竟吓得浑身一抖道:“是今日一早有人给奴家递了消息!那人……那人让奴家在灶房门口等他!”
“那人是谁?报上他的名号来!”沈一心左手一拍桌子,大声喝问道。
“那人……那人……”渊簇着急地左顾右盼、不停地晃动自己的身子,却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快说!”沈一心催促道。
“那人……”渊簇偷偷看了额尔敦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才敢大胆答道:“那人……正是少主……”
“胡说。”额尔敦不轻不重地反驳道:“我从未给你传这样的消息。哼!再说,我堂堂铎蠹少主,找你这个身份低贱的伶人能有什么事?你别死到临头了,就在这里随意攀咬。”
“可……可……”渊簇瞠目结舌地看着额尔敦:“可明明就是少主你今日一早告知我,要我去灶房门口等你的。少主还叮嘱我,让我万不能离开。怎得事到如今……少主却不认了?”
额尔敦冷笑一声,在那些小兔荪已经开始变冷的尸身上横扫一眼,淡淡道:“哦?你污蔑我?”
“奴家……不敢!”渊簇将头重重地叩在地上,没有额尔敦的允许,竟是再也不敢抬起来。
“你可有人证?说是我让你去灶房门口等我的?”额尔敦不紧不慢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