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仪选择狼狈逃跑,这本是一种无奈之举。
但秦桑榆见后,嘴角竟不由自主扬起一丝得意微笑。
不过,在众人还未察觉到之前,她就已将那丝笑意收起,并努力做出一副被无情丈夫抛弃的贤惠妻子模样,朝着刘峥仪离开的方向,边追,边可怜兮兮道:“夫君!你等等我!这回……你莫要再抛下我了!”
见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任雪婵与聂远征便连忙冲进屋里去查看沈一心的情况。
毕竟,遇到这种被负心男背叛的糟心事,任谁都会伤心、难过。
任雪婵和聂远征本以为,沈一心眼下即便不痛哭流涕,也得是满面愁容、伤心欲绝。
可谁知,刚一推开房门,竟发现沈一心正端庄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笑意盈盈地举着一盏茶望向他们!
这……当真是很不对劲!
快人快语的任雪婵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故作夸张地将一只手搭在沈一心的前额上,边试探,边惊呼道:“完了!完了!沈姐姐被那负心汉刘峥仪欺骗,如今……竟是得了失心疯啦!”
而聂远征看向沈一心的眼神,也显得格外不解。
沈一心轻轻拍开任雪婵的小手,再将手里的茶杯稳稳放到桌面上,偏头嗔怪道:“你才得失心疯了呢!没大没小!”
任雪婵见沈一心神色如常,又听她说话间气息平稳,还以为她是故作镇定,心下不由更加担忧。
她着急到跺脚道:“沈姐姐!那刘峥仪就是个负心汉!你可别为了他想不开呐!”
沈一心无奈道:“你看看我……哪里像想不开的样子?”
任雪婵登时就苦着一张脸道:“沈姐姐!当着我二人的面,你就别硬撑了!你想哭……便哭吧!我容许你为了那个负心之人哭上这么一回!不过……哭完后,你可就不许再想他了!”
说完这番话后,任雪婵便当真走到沈一心旁边去,再顺势搂过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在自己怀里哭上一哭。
沈一心不由被任雪婵的“贴心”举动逗笑了。
她挣脱开任雪婵,好笑又好气道:“我为何要哭?我又为何不许再想仪哥哥了?”
任雪婵吃惊地盯着沈一心的一双美目,生气道:“沈姐姐……你真是得了失心疯了!那刘峥仪那样背叛你,你竟还要想他?!”
沈一心笑得似是而非道:“他是如何背叛我的?”
任雪婵气得指着窗户外的院子,一蹦三尺高:“沈姐姐!刚刚发生过的事,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他!刘峥仪!不仅和那个叫秦桑榆的小贱人偷偷成了亲,如今,更是连孩子都有啦!”
听到这里,沈一心忽然站起身来,在整个前厅里,缓缓向前踱步道:“我被额尔敦捉到铎蠹,不过才一月有余。仪哥哥出城找我,更是在那几日之后的事。而你们方才也听到了,秦姑娘和仪哥哥,他们是在离迤都不远的瓦力村成的亲。那想必你们也知道,倘若要从凉州卫一路停停歇歇、弯弯绕绕地赶至瓦力村,怎么着也得半月有余……”
“他们这一路为何要停停歇歇、弯弯绕绕?”任雪婵突然打断沈一心,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他们要来铎蠹,直接来就是!干嘛不紧不慢的?”
“因为秦宫主……也就是秦桑榆的师父跟我说过,秦姑娘曾自告奋勇找到仪哥哥,并告诉他,她手里有我的消息。故,仪哥哥才会乖乖跟她走。而后来,为了能骗仪哥哥与她多待些时日,秦姑娘更是故意带他在铎蠹和大祯的边境打转儿……”
“呸!呸!呸!”任雪婵连“呸”三声之后,才怒骂道:“秦桑榆是个小贱人!刘峥仪是个大蠢材!依我看,他二人还真适合凑成一对儿!沈姐姐!这种蠢笨的男人……你就别要了!他竟然上那个小贱人的当?!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