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敦仍旧保持那副嘲讽的表情,不发一言。
待阿鲁台一顿捶胸顿足的后悔后,额尔敦才朗声宣布道:“阿鲁台谋反一事确凿无误!铁骑兵!将阿鲁台拉下去,即刻……斩首!”
其实,按铎蠹律法讲,就算阿鲁台谋反,也应当经过四司审判,留下书面的罪证卷宗后方可行刑。像额尔敦眼下这般一意孤行地,要当即处死阿鲁台,于律法,属实不合。
但就目前这种情形而论,哪里还敢有朝臣出来阻止额尔敦?除非是,他也想被随意安插个什么罪名,当众斩首。
故,额尔敦下达这条命令后,虽有些朝臣心怀不满,但也只能噤若寒蝉。
只窦文鹤几人还在试图做最后一搏。
窦文鹤冲“黑心道士”时料使了个眼色,他们鬼门峰的人便一齐行动,对押送阿鲁台的铎蠹铁骑兵突然出手。
那五六名铁骑兵虽全副武装,又有长剑在手,但毕竟不是长年习武、又有内力傍身的人的对手。只见他们在窦文鹤六人的手底下走了不过一两招,就被内力全部震了出去!
窦文鹤重新站到阿鲁台身边,偏头对他说道:“大将军莫怕!我们几个……誓死保护你!”
听到这样的话后,阿鲁台眼里再也没了起伏。
他苦笑一声,低头道:“窦堂主,我的死期已到,你们不用管我了……自行逃命去吧!”
没想到,窦文鹤对阿鲁台竟十分忠心,他做出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样道:“大将军怎么就这样放弃了?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大将军能活着出去,就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东山再起……谈何容易?窦堂主,你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再拖延下去,怕是连你们也走不成……”阿鲁台这人虽有谋逆之心,但对效忠于他的人,还是十分讲义气的。故,就算是死期将至,他也仍旧分了心思为窦文鹤等人做打算。
“呵呵!不用拖延!单说现下,窦文鹤你们……就走不了!”那名好看的神秘男子突然看着窦文鹤,一字一句道:“你们身为祯人,却甘为铎蠹人的走狗!此举,实乃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替铎蠹人传递消息,有多少大祯士兵和百姓惨死?!”
“他们惨死,跟我有什么干系?”窦文鹤冷声回敬道:“我若不替铎蠹人传递消息,那谁给我金银之物?难不成……是你们大祯皇室吗?哼!既无人给我金银之物,那我又拿什么养活整个猿啼堂的兄弟们?!”
“窦文鹤!养活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何止出卖大祯这一条路?明明就是你通敌叛国,却还要给自己冠上‘养活兄弟’这样的正义名头!你当真是不知廉耻!”那名神秘男子数落起窦文鹤来,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