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真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任雪婵见状,当然十分生气。
而为了不让武霖铃瞧不起自己,她便努力回忆道:“许长老的原话说‘道之天舜,骨之地硬,灾道为所,法心为所’。那每一句都倒过来便是……‘顺天之道,应地之骨;所为道哉,所为心法’……对!就是这个!”
突然意识到自己译出了正确的心法,任雪婵立时激动地一蹦三尺高!
她高兴地摇着沈一心的胳膊道:“就是这样!对不对,沈姐姐?!”
沈一心有些应付地点头笑道:“对了,对了。任妹妹当真聪明过人。”
听了这话之后,任雪婵亦根本不谦虚。
她直接将两手往腰间一掐,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意气风发道:“那当然!哈哈哈哈!”
一旁的许青荷见状,忍不住有些吃惊。
因为,她实在弄不明白,似沈一心这般绝顶聪明之人,为何甘愿同任雪婵这样的“蠢人”做朋友。
就像……她与香袅长老一样。
许青荷一向自诩比香袅长老聪明太多,故,她认为两人注定是无法成为朋友的。
可朋友这件事,自古以来一直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因为,只要性情投缘、能时时为对方着想,那就不管你聪明,还是愚笨,对方都愿意把你当作朋友。
反之亦然。
只可惜,许青荷活到这把岁数,却依旧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
“许长老!后面的经文心法是什么?说来听听,再让我们猜上一猜!”得意忘形之下,任雪婵忍不住对许青荷意犹未尽道。
“哼!我玲珑派的武功心法,岂是你们用来猜谜的工具?!你这小丫头,也未免太狂妄了些!方才,我试着你的功夫倒是不错,只是你这脑子……哼!”话说到一半儿,许青荷忽然丢给任雪婵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任雪婵心下虽然生气,却也不敢说什么。
许青荷深深看沈一心一眼,口气中颇感落寞道:“师父传给我这身功夫时,本想让我同他一样,无愁无灾地过一生。师父说,倘若世间再无争执,那就算心法、招式再厉害,也不过是素日里练着玩玩儿的无用玩意儿!他虽将心法传给了我,但他却希望我这一生……没有能用到它的时候。可我却……没有将这身功夫用在好地方,全用在了……呵呵!报复男人上。若此事被师父知晓,他定是要伤心的……”
“岳仁子前辈,当真是一不追逐功名利禄的世外高人。”沈一心禁不住感慨道。
“呵呵。再是世外高人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后继无人?”说到这里,许青荷忽然意有所指地看向沈一心道:“倘若我玲珑派中有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弟子,我定愿意将《和銮真经》的心法,倾囊相授。只可惜……”
“许长老……”许青荷正说着话的功夫,就听见殿下突然传来一阵轻柔的呼唤:“许长老……晚辈不才。晚辈陈小云,乃是玲珑派中弟子……”
“哦?”许青荷闻言,随意挑着左边的眉毛,不屑地看了陈小云一眼。
之后,她又将两只如莲藕般白嫩的小脚,直接套进原先那双黑漆漆的长靴子里去,再缓缓走到台阶之下,笑嘻嘻地看着陈小云,两只眼睛里的精光来回流转道:“我知你是玲珑派弟子……不过,你在此时说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学我手里的《和銮真经》?”
陈小云没想到,许青荷一上来就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倒弄得她……一时间没话可说了。
不过,陈小云是谁?
她可是年纪轻轻,就见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