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清南帮李君瑶解开穴道之后,他们一行六人,就朝西边铎蠹与荒钚交接的那片荒漠进发了。
因为,在这之前,沈一心就收到了来自风见派探子传来的消息:颜赞一行人,于今日一早就出了迤都,往西边荒漠去了。
故,他们只能从后面尽快追上。
要说自铎蠹去往荒钚的那片沙漠,当真是一望无际。
倘若没有西这位向导,怕是沈一心早就已渴死、累死在这片无情的沙漠里了。
“婵儿……”在这片相同的荒漠上,有一名胡子拉碴的男子,突然出声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任雪婵。
“怎么……?”任雪婵无精打采地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那人的力气也没有了:“卫呆子,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和我说话……你是要害死我吗?……咳咳咳咳!”
说最后一句话时,因任雪婵有些动气,再加上一阵邪风突然卷起漫天狂沙,不偏不倚刮到她嘴里来,这才引得她剧烈咳嗽。
而这一咳嗽,任雪婵不仅觉得自己最上面两条肋条都快要被咳断了,更觉自己两片脱了好几层皮的双唇,随时就要炸裂开!
要知道,任雪婵几人已被颜赞捉来足足已有三日光景。
而自第一日起,颜赞就带他们进入了这一片一眼望不到头儿的荒漠。
亦是自那日起,任雪婵就再没喝过一口水!
故,任雪婵此时一说话,就感觉嗓子里要立时冒出烟来。
要不是喊她的人是卫怀济,任雪婵才懒得开口。
“扑通!”
任雪婵正抱怨的功夫,走在后面的卫怀济因缺水和劳累过度,竟一头栽到了她脚下。
且卫怀济倒下的时候,嘴里还不忘继续叫着任雪婵的名字。
任雪婵大惊!
此刻,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嗓子难受不难受了,直接双膝跪到地上,把卫怀济的脑袋搬到自己膝头上,殷切呼唤道:“卫呆子!你怎么了?怎么了?咳咳咳咳!你可不要吓我!”
卫怀济见在此危机时刻,任雪婵还肯停下来抱住他,心中难免一阵感动。
他艰难抬起一只戴着精钢镣铐的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任雪婵额前的碎发,道:“这一路上,我一直未有机会同你说……那日在铎蠹王宫时,多谢你信我……”
任雪婵知道,卫怀济说的正是那日在铎蠹王宫,他解了地上的“炎烈蒸如许”毒,而那些铎蠹朝臣却并不相信他一事……
“笨蛋……”可谁知,任雪婵并不想听卫怀济说这些,她怒目圆瞪地开骂道:“你个笨蛋!你就想跟我说这些吗?我信你……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还用你单独告诉我?!难不成,除此之外,你再无别的事要同我解释?”
自从卫怀济的神智恢复之后,他就再不是那个“愚钝”的卫怀济了。
故,任雪婵此话一出,卫怀济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任雪婵定是想知道,卫怀济同碗儿之间的真正关系。
可……
想到这里,卫怀济不禁有些犹豫:可我曾答应过碗儿,不会把她母女的身世公布于世。若我此时对婵儿全盘和出,那不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这……是否对碗儿母女不公平?
“你们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颜赞,在嘴里猛灌了一大口清水后,就回头对任雪婵和卫怀济两人呵斥道。
原来,为了防止刘峥仪、卫怀济等人醒来后逃跑,颜赞早已在他们睡着之时,在每一个人的手上、脚上,套上了特殊精钢所制的手镣、脚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