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喀斯末夫人所说这“解味甘”格外之珍贵后,又只好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喀斯末夫人摇摇头,强撑着嘴边的笑意,道:“沈姑娘莫要为难我。我身上,就只剩这两块儿‘解味甘’而已。且这两块儿……还是我本打算留给自己和夫君吃的……”
情急之下,沈一心没有细究喀斯末夫人话里的意思,她只着急打断问道:“那我的部下们怎么办?”
喀斯末夫人道:“你这一万人的队伍,毋需用解味甘来迅速恢复体力。他们只需在醒来后,将随身携带的烤馕,放进水中浸泡些许时候,就可用来充饥了。”
“是啊,久饿过后,只需吃些软和食物就可以。既然夫人明白这个道理,那为何还要把最后两块儿珍贵的解味甘,给我和仪哥哥吃?”对此事,沈一心很是不解。
“因为……”喀斯末夫人再回头看身后的喀斯末大人一眼,突然双眼一动,两滴硕大的泪珠从她眼眶中迅速滚落出来。
那泪珠一路弯弯绕绕,滑过喀斯末夫人起起伏伏的圆白面庞,直直滴到干涸的沙地上。
两滴泪珠刚接触到沙地,就有周围的细沙迅速围了上去,导致那两滴泪珠,瞬间内变成两颗沙球。
之后,那沙球又被荒漠里独有的沙风,跌跌撞撞吹至喀斯末夫人方才吐出的一口鲜血之上。
挣扎……
淹没……
吞噬……
包着泪水的沙子,很快就被彻底吞噬在那片小小的“血海”里。
此时的喀斯末夫人,来不及欣赏她流下的泪珠的波澜壮阔的一生,她的眼睛、心里,都只有她的夫君:那位高高、瘦瘦,又常常一脸严肃的喀斯末大人。
不知道是何原因,喀斯末夫人忽然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坐在沙地上。
她抬头看向喀斯末大人,绝望又深情道:“因为,我和夫君并不打算再离开这片荒漠了……”
话还没说完,沈一心就听见,喀斯末夫人的那件紫色外袍上,突然发出“呲啦”一声响。
沈一心循声看去,发现喀斯末夫人腰间突然横生出来的一大块儿赘肉,竟将那件紫色外袍给瞬间挣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