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听翁向质问,薛甫端当即不好意思一笑,又把整个身子往那张深褐色的斗篷里钻了钻,道:“在秦城地宫时,我当真不知她是你徒儿。要是知道,哪怕她骂我师祖柳荃,我也不会动她分毫!”
“什么?我这不懂事的徒儿,竟敢辱骂你师祖?”翁向呲牙咧嘴地重新穿好一只鞋子,拿着另外一只鞋子,作势就要往任雪婵头上敲去。
以翁向的功力,想打任雪婵,任雪婵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而此番,任雪婵稍微一躲,翁向拿鞋子的手就落了空。
可见,翁向并不是真的想与自己徒儿动手。
这一切,全都被薛甫端和其他人看在眼里。
而薛甫端同时也知晓了,翁向的确是疼爱这个徒儿。
任雪婵故作害怕地躲开后,便如实道:“当时,我们正在破解秦城地宫的机关。谁知道这个薛老头儿就在不远的地方偷听。柳荃的坏话嘛,我的确说了几句……不过,薛甫端也不该这么较真儿,想取我的性命!”
“梆!”
翁向敲得这一下,任雪婵没有躲过。
不过,虽然声音敲得响,但任雪婵的脑袋,并未觉得有多痛,可见翁向手下是留情了的。
“什么薛甫端?我可以叫他薛老怪,但你是晚辈,不能直呼其名,只能活该称他一声前辈!”翁向觑着薛甫端的表情,当着众人的面,就教训起任雪婵来。
任雪婵自是明白翁向的意思,他不想让薛甫端更加憎恨自己,才如此。
虽说任雪婵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内里其实是个通透人。所以,听了翁向的指点后,当即就改了口:“好!薛前辈就薛前辈。那晚辈敢问问薛前辈,卫怀济的伤,该由谁来负责?他是为了我才受的伤,这该如何算?!”
原先,任雪婵一直以为,卫怀济的腰伤是当时那道“擎天柱”机关出的意外。所以,即便卫怀济伤得那样重,也只能认栽。
但如今,有人承认,是他操纵了那些石柱,那任雪婵就必须出面替卫怀济讨个公道了。
“是啊!薛老怪!你莽莽撞撞,伤了我徒儿的夫婿,这该如何算?!”翁向眼睛一瞪,嘴角两边的胡子,亦跟着炸起来。
“夫……夫婿?”听到这个称呼,任雪婵和卫怀济两人一齐震惊。
“师父,我和卫呆子还没有……”任雪婵试图羞答答地纠正翁向的用词。
“什么有还是没有的!我们元阳派,一向不信那些繁文缛节!你既中意他,他又中意你,那他就是你的夫婿!”翁向白了任雪婵一眼,不置可否道。
这话让卫怀济听到,那可是大喜过望。
翁向的意思……是认他这个女婿了?
任雪婵自小无父无母,在任雪婵和卫怀济看来,翁向年纪虽然大了些,素日里为人又有些疯疯癫癫的,但对任雪婵的疼爱和照顾,却是一点儿都没落下。所以,任雪婵一向把他当作自己的老父亲来“敬重”。
即便,这“敬重”有时掺些假,但任雪婵对翁向比旁人多出许多的亲近之意,却是骗不了人的。
与任雪婵的婚事,有了翁向这个师父、“老父亲”的首肯,卫怀济当然高兴。
他当即拜倒磕头道:“多谢……师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