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繁华似锦，车水马龙乱人眼。虽然在笔记本上预先了解过日本东京，但图片毕竟和现实是两码事。听着那异域风情的音乐，闻着那浓香，易晓林深深陶醉其中。

“上村岭就是须佐之男。”小虞姬突然说。

“须佐之男？那个日本神话里由父神伊邪那歧和他妹妹伊邪那美所生的建速须佐之男命？”易晓林早就看过了，对日本神话的混乱关系大开眼界，一下便想了起来：“可别说那是神话，就说时间，距今起码得有千万年之久吧，他能活那么久吗？太离谱了吧？”

“他杀了八歧大蛇后重伤濒死，上一任真龙救了他。并赐予他永生。”小虞姬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改动了他dna中的衰老因子，让他获得几乎无尽的寿命。”

“我有几个问题。”

“九六零，是我妈妈吗？她也是和你一样，从母舰生出来的吗？”

“是。但我们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区别。其实现在人类已经出现了类似的技术，虽然原始但本质相同，就是试管婴儿。我和你妈妈，都是受精卵由母巢孕育的。”

“八歧大蛇……也是虚空恶魔吧？”

“是，那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怪兽，传奇龙种。”

“低级、中级、高级、变种、精英、传奇……等级六！”易晓林头皮发麻，那只乱刃蚁才是低级种就强悍如斯，比它高五级的那是怎样的怪物！上村岭爷爷是怎么杀掉它的？

“那可是灭世级的灾难。”小虞姬搜索着资料：“在斐伊川，八头八尾的大蛇逆流而上。沿途生灵涂炭，寸草不生。须佐之男带领族人战之。十万族人前仆后继，父母妻儿皆力战而亡。须佐之男浸染族人鲜血，踏着族人尸体，以十拳剑一一斩下它的八个头，斩至一尾处，十拳剑裂，现天丛云。”

“哦……那你们口中的真龙，到底是什么？”易晓林心神激荡，缓缓神才继续问道。

小虞姬摇头闭口不言。

“我是吗？”

“每一代真龙出现，必会掀起血雨腥风。”小虞姬避而不谈：“历代真龙大多走上歧途，而没有人有那个力量阻止他们。须佐之男遇到的八歧大蛇本有九个头。上代真龙不顾族人相劝，强行越级召唤虚空恶魔，召唤出史无前例的传奇种，九头八尾，就是古代传说中的相柳。与真龙力战数日，相柳被斩下为主的头颅后，触发了虚空闪烁，负伤逃走至日本，沿途食人百万，最后被须佐之男一族斩杀。”

“相柳的头不是黄帝轩辕斩下的吗？”

小虞姬没有说话。轩辕氏是谁，小虞姬态度很明显了。

神话传说，都有根源。

易晓林沉默。已然清楚事情大概，也就不作多语。

我是真龙吗？想想这些天的际遇，易晓林确实感觉自己很特殊。可真龙到底是什么？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堪吗？

他却突然听到一声冷笑。

“谁？”他环顾四周，周围一切都静止了。行人保持着上一秒的姿势，汽车的灯光拉出一条光影，凝而不消。

小虞姬也一动不动，易晓林挥了挥手，她也恍然未觉。

“你在干什么呢，我亲爱的哥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出现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这是一个精致得无法形容的小男孩，六七岁的样子，五官漂亮得分不清男女，皮肤如最好的瓷器般莹白，仿佛闪着光。他一身燕尾服的打扮，和易晓林的一模一样。他长长的头发垂下，遮住了一只眼睛，但露出的左眼，是金黄的竖瞳。

周围的世界停止了，易晓林本应该惊讶，但看到这个男孩，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我们兄弟首次相见，难道哥哥不应该表现得更激动点吗？不说涕泗横流，起码也给个大大的拥抱啊。”小男孩夸张地张开双臂，等着易晓林的拥抱。

“你是谁？”易晓林疑惑道。他感觉到面前的小男孩非常的熟悉，像是另一个自己站在了面前。

“真让人伤心。”小男孩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我就是你啊，就比你晚那么零点零零零……”他一口气说了近百个零，才夸张地吸了口气，接着道：“零一秒出生，结果只能做个弟弟。”

“你是我意识里的另一个我？”易晓林何等聪明，一下便明白过来，惊恐道：“我居然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

“我愚蠢的欧尼桑哟……”小男孩捂额无语：“我们是龙族啊，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龙族啊，龙族可能会有进化不完全的低等劣质种族的脑缺陷病症吗？”

他打了个响指，周围所有事物飞速散开，天地一阵旋转，恍过神来时易晓林已经一屁股坐到一张柔软的沙发椅内，面前是一张玻璃茶几，那个小男孩坐在对面，小小的身体深深陷入沙发里。

“这样舒服多了……我们跳过与劣种相关的话题吧。”小男孩又打了个响指，数盘甜品从天而降，流星般砸下，在即将打个稀烂时又轻轻落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