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林张了张嘴：“搞传销呢，还分级制。”

“至高者分出他的虚空粒子，共享给冥界得到粒子的生物。这些生物供养着粒子，并促进其进化，就像牧场里的羊。”易少皇果然是个认真的人，他慢慢向易晓林解释：“而至高者的羊群数，是以亿计算的，就算强悍如他，也不可能以个体之力全部掌握，所以要分给下级。”

“每个至高者都有着他的子民。只不过和人类世界不同，这些子民共享的不是土地资源，也不住一块，他们共享的是同一个至高者的虚空粒子。至高者就是水，他们就是水中的鱼。”

“难怪……”易少皇一说，易晓林终于想明白了，凭虚空生物那种极度自我残忍的天性，怎么可能团结起来组成军队发动第一次虚空之潮。原来所有的虚空生物都是被至高者的粒子所控制，而至高者恐怕也是被更强大的存在，比如冥王控制着。

那么是不是就是说，虚空之潮的始作俑者其实是比君王更恐怖的存在？比如小虞姬说过的那个虚空始祖？冥王，是始祖级吗？那自己应该怎么才能战胜他？

“那要至高者直接派军队给你们就好了啊。何必这么麻烦。”易晓林不再想这些遥远的事，转而问。

“虚空世界的生物，就算到了至高者的境界，也都是自私的。”易少皇道：“征集的军队会……”

他停顿了下来，想了想道：“说与你也无妨，我们将会出征现实世界，而带到现实的粒子，就像宰杀掉的牛羊，再也不会回来了。浪费一点是一点。”

“那我们这么强抢，不会引起至高者的不快吗？”易晓林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并不奇怪，只是再接着问。

“羊圈里上亿只羊，丢了几只十几只，除非至高者正好将目光转向你，不然谁会知道？”

易晓林张了张嘴，原来这不是抢，是偷。

“来了。”祂祸煞邪旁边十米的黑雾扩散至百米，自己也隐入其中。

一声尖利的咆哮，一个五米多高，长着三角头、双臂四足、一根巨尾的虚空恶魔出现在易晓林面前。

它便是小领主阿噗喽约，实力虽然也是史诗，但每个阶级也分强弱，它就是最强的那个。

在它身后，还有十余只和它形态相同的同族，只是体格小了一号。

易晓林并没有将雷刀和镇魂甲带在身上，因为也不确定它们经不经得起一个月的虚空湮灭。面对这个力量型的对手，易晓林燃起斗志，怒吼着朝它扑了过去。而祂祸煞邪和易少皇，则拦住了阿噗喽约的手下。

每一次来到冥界进行虚空化进程时，他都可以对身体进行可控进化。但他每次都把多余的能量一股脑填充到肌肉骨骼上，对身体没作任何另外的改动。

这次他将手骨强化，四根近节指骨，也就是拳面的位置浮起四块坚硬的突起。这突起的材质比易晓林的骨头都要强上几分，硬度也能敲开同级史诗种的甲壳而没有任何损伤。

阿噗喽约那狰狞的三角头上，一道竖着的巨嘴张开，露出边缘一圈牙齿和内侧一张横着的嘴。这可是真正的横竖都是嘴，若被咬上一口，就会被外口咬紧，内口嚼食，当着猎物的面吃掉猎物。

比起这狰狞的口器更恐怖的是它的力量。阿噗喽约四足稳稳陷入地面，两只粗壮得不像话的手臂狠狠朝易晓林挥来，易晓林双臂挡在身前，直接给一巴掌扇飞。

易晓林只感觉自己小臂上鲜血淋漓，臂骨都被阿噗喽约锋利的指甲刮出沟痕，疼痛不堪。混沌帝戾的万变体立刻开始发挥作用，易晓林的手臂迅速愈合，皮肤骨头都比之前强硬几分。

他甩了甩手，再次扑上。这次他不再硬接阿噗喽约那力道恐怖的拳头，而是从侧面迂回，一拳打在它的一条腿上。

没想到这条看上去并不怎么粗壮的腿，强硬程度超乎易晓林想象，他拳头像击打在了数米厚的钢板上，自己手都麻了。

身后一只巨尾飞速扫来，再次将他打飞。易晓林在空中翻滚了数圈，然后如猫般调整好重心，四肢落在地面上。他的皮肤开始调整结构，以更好地抵挡重物的轰击。

阿噗喽约张开巨嘴发出奇特的嗡呜声。周围的虚空粒子开始流动，虽然没对易晓林造成什么伤害，但感觉就像浸入了水中。动作不免出现了稍微的迟滞。

而就趁着这个机会，阿噗喽约四足一蹬出现在易晓林面前，朝他挥动巴掌。那锋利的指甲再次朝他挥下，从他额头上划下，还好易晓林及时闭上眼睛，利甲从特别加强过的两只眼皮上划过，没被被他将眼珠子抠下来。

易晓林完全处在下风，但他却从来没感觉到自己如此强大过。

在卡斯丹登陆战时，他没有经历过生死战斗，得到的战斗经验很少，因此感觉不到什么变化，但现在，他终于感受到了混沌帝戾的万变体的变态之处。

只要战斗不止，他每时每刻都在变强。

阿噗喽约不仅力量和护甲远在易晓林之上，速度也丝毫不差。易晓林一直被压着打，但他丝毫没有气馁。这种情况他遇到得多了，已经是个饱受摧残的老战士了。

他在抵挡着进攻的同时总会抓住微小的机会反击，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混沌帝戾的万变体，似乎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只能受到攻击才变强。

自己渴望着还击时，能感觉到肌肉的密度和韧性在增加，自己渴望比阿噗喽约更快时，能感觉到腿部更加有力。

混沌帝戾的万变体，不仅仅只对被动应激产生反应，对主动应激亦是如此。

这简直就是一个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