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成一个智慧生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那生物也不是一样吗？像那些先天性无痛症的人？他们也会在不知觉的情况下伤害自已。”

“那和机械的命令是两个概念。前者所有的反应都是程式的选择，若没有程式对应相应的感觉，那它们就不会有任何反应。后者是因为他们的基因异常导致的神经系统发育障碍。因为他们丧失了痛觉，所以感受不到任何对自己身体的伤害，九龙星人叫这种病为‘机器病’，但我们很早便已经根除了这种基因病。而且我们发现，这些人一旦重新接受到痛觉，他们的感情远比其他人激烈。”

“所以说，生物和机械最大的区别，就是有感觉？”

“就是让生物趋利避害的感觉。”

“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融入它，感受它所感受的世界？”

冥黄圣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易晓林更深入地进入它的潜意识，将所有的意识投入其中。随着自己傀儡身体对周围的感觉消失，一种全新的感觉遍布他的身体。

他感觉到了不适，身体很沉重，而且空气里各种奇怪的味道，也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还有自己体内的一万两千五百二十六只子体，也非常不喜欢这里空气的高密度，让它们觉得身体很潮湿，有点飞不起来。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飞高点，离开这里。

心想即做。他振动着六支翅膀，朝着上空升去。

他越飞越高，心情也越来越愉悦。

稀薄的空气、极致的低温、剧烈的冷风、彩色的雾霾，还有从雾霾后透出的强烈的光。这才是自己所需要的理想的世界。

他体内的子虫也在欢呼雀跃，纷纷从针管似的口腔中涌出，在周围飞舞着。他的六个分脑全部活跃起来，控制着一万两千五百二十六只子体随着他的心意行动，纷纷冲向旁边浓郁的彩色雾霾，蚕食着里面的飘浮粒子，这些粒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非常美味，而且能够给予他足够的力量。

易晓林心中突然一动，意识立即退出了这种完全沉浸的状态，急匆匆地召来一只通灵鸟。

“那些连你都解析不出来、围绕整颗星球的彩色雾霾，里面含有龙血！而且只有云母能够将它从其余杂质中萃取出来！”

这个消息就如同平静的湖面引爆的一颗原子弹，在易晓林说完的瞬间，世界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整棵世界树的通灵鸟纷纷飞起以示激动。

她停下了大部分生产力的孵化，转而全力克隆云母。

而冥黄圣天也没有让易晓林用云母作战，因为他已经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以云母的方式作战吗？”冥黄圣天问。

易晓林想了想。

“一场战争，决定胜负的关键是将军是否对每个士兵都了解。开始时我不了解云母中每只子虫，所以无法发挥它们真正的战斗力。”

“不，了解它们是不够的，你要成为它们，我即战争，战争即我。”

“一场战争，其实是相关所有战役的集合，而一场战役，则是在场所有战斗的集合，而战斗，是所有士兵一对一、数对数的与敌方士兵的搏斗的集合。”

“士兵与士兵的搏斗，看的是士兵的单兵战斗力。军团与军团的战斗，看的是军团的战斗力。而集团军与集团军的战役，也是看的集团军的战斗力。”

“而战争，看的就是两个开战的势力的战斗力。”

“所以，搏斗和战争，没有区别，看的都是一个战斗力而已。只是前者是一个人，后者是一大群人而已。”

“所以说……”易晓林脑海中一道光一闪而过，心中有所悟但又不太确定。

“一人即众人，即军团，即集团军。”冥黄圣天悠悠道：“即圣天！”

“九大圣天，即为最终？”

“没错，九大圣天，便是所有战争单位的统合。而我，冥黄圣天，是九圣天中的战争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