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一家是十几年前才搬到榆平村的,并非土生土长的榆平村人。
据说韩老爷曾是京城某大户人家的管家,因为上了年纪,且腿脚不太好,主家恩准回乡荣养,这才脱了奴籍,带着家人来榆平村落户的。
大概是因为出身奴籍的原因,韩老爷对村里的穷人十分的友好,从不会看不起佃户,租子也比其他地主收的少一成,若是遇到大灾之年,还会减免租子,平日若是谁家有人生病或是其它急需用钱的时候,韩老爷还会主动拿钱给他们,这让韩家在村子里的风评极好,十分受人爱戴。
“既然韩老爷家这么受村民爱戴,那为什么韩家着火,村里人却不去救火,那么大的火势,怎么会没人知道?”卫昭听到这里,觉得十分疑惑。
刘春生扒拉了几口饭道:“那是因为韩老爷家与村里隔了一段距离,据那些村民说,是因为韩老爷有个儿子,小时候生过什么病,需要静养,所以,韩老爷当初建屋子时就离村子有点远。”
他顿了顿,又喝了一碗汤道:“我和小满去韩老爷家看过了,确实离村里远,大概有晚儿家到这里的距离,中间还有一些树,从村子里是看不到韩老爷家的。”
“可惜了一座大宅子,现在烧的黑漆漆的,这大热天都让人觉得凉飕飕的。”说完他还感慨了一下。
卫昭的关注点却在韩老爷的儿子身上,忙问道:“韩老爷有个生病的儿子?多大了?你有没有打听过他的事?”
刘春生道:“对,韩老爷家搬来的时候就带着这个孩子了,当时他还是襁褓里的婴儿,粉雕玉镯,还没断奶,是村里一个年轻媳妇儿去给他做奶娘,后来奶娘一家就都搬去韩家住了,很少回村里。现在那孩子应该十九岁了,他的事儿我没有刻意打听,不过有人告诉我,这孩子好像有什么病,需要静养,从来不出门,一直养在家里,还有村民调侃说其实那孩子是个姑娘呢!”
“所以你是说,那个孩子长大以后的样子根本没人见过?”卫昭急忙追问。
“对,村里人都没见过。不过也许有一个人见过。”刘春生道。
“什么意思?谁见过?”
“噢,我刚才不是说过,有个奶娘进了韩家吗,那个奶娘有个儿子,当初也一起去了韩家。后来奶娘的儿子长大了,韩老爷安排他在镇上做工,这次死的人多,那个奶娘一家也都在里面。本来村里人都当是失火,打算买棺下葬了,就是那个奶娘的儿子突然出来,说是并非失火,而是人祸,于是就报了官,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儿。”
“那他人呢?你见到了吗?”卫昭急切的追问道。
“没有,据说他跟着剿匪的人一起去落凤山,亲自报仇去了。”刘春生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抬手擦擦嘴,要是跑跑腿就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那天天让他跑腿都行。
卫昭听完他的话却是无心吃饭了,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就是那个韩老爷的儿子了。
除了他前面发现的那些巧合,现在又发现一点,他和那个孩子的年龄对的上。
刘春生确实是个搞“谍报”的人才,他这一下午打听来的消息,都够卫昭消化一阵了。
等刘春生和刘小满走后,卫昭去给柱子打了针,好在柱子的病情好转,让柱子娘和柱子对打针这件事已经接受了,没有追问什么。
打完针卫昭就回了房间,反锁了门,闪身进了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