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繁忙让人再去请大夫,自己守在刘姨娘床边。
没想到这才几天他娘居然就病的这么严重了,他却一直在外面花天酒地,什么也不知道,酒楼的事儿都没怎么管。
他心里有些愧疚,不管怎么说刘姨娘对他那是没话说,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虽然结果并不尽如意,但他也不该迁怒怪罪她,疏远她,导致她生病这么久了,他才知道。
又过了一日,周家请了一波又一波大夫,却都说不能治,这下刘姨娘也慌了。
她原本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这些天拒绝请卫昭,不过是因为笃定这病别人也能治,现在一个两个大夫都说没办法,她怎么能不慌?
她还不想死,她才刚刚翻身做了这周家的主子,她怎么舍得死,只要能活着,别说只是让她低头去请卫昭,就是让她跪着去求周简她都愿意。
然而她却已经说不出话了,嗓子像是一个破旧的风箱,呼吸的时候嘶嘶啦啦的响,躺在床上起不来。
周繁也慌了神,忙吩咐下人去请卫昭。
紫云楼不远的一座小楼上,周简正和工匠说着装修的细节,这些日子他一直盯着酒楼的事儿,忙的脚不沾地,一切都完全照着卫昭的设计图纸装修,不敢出半点纰漏。
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叫他,他趴在栏杆上,探头朝楼下一看,看到一个小厮站在大堂,再仔细一看,正是跟在周繁身边的那个小厮,他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
将图纸交给工匠,他下了楼,来到小厮面前。
这小厮正是那个打伤周简腿的人,见了周简,心中慌乱,虽然他是听命与周繁,但是到底是亲自动的手,现在见周简完好的站在他面前,自己还是被派来请人的,他生怕周简让人将他腿打断,扔出去。
周简倒是没有记恨他,当日若非这个小厮一时心软,没有真的听周繁的打断自己的腿,也就不会有今日,他恨的是周繁母子这个持刀人,而不是小厮这把刀。
“你来干什么?”虽然不恨,但也做不到心平气和,他语气十分的不耐烦。
小厮噗通一声跪下,先是认错:“大少爷,小的以前听二少爷的话,得罪了大少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一边说还一边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周简并不需要他道歉,皱眉道:“行了,别扯这些,你就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心想莫非周繁知道这里是他要开酒楼,让这小厮前来打探消息?不过也没道理打发这个跟自己动过手的小厮啊?
小厮也不起来,就跪在地上,忙道:“大少爷,小的是来求医的!”
求医?周简一愣,求医去医馆,来找他干什么,他又不懂医术。
不过他随机又想到卫昭,难道是来找卫昭的?
“我们这里是要开酒楼,不是开医馆,你要求医,就去找医馆。”说罢他转身准备上楼,他还忙着呢,不管这小厮求医也好,问药也罢,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小厮见他要走,生怕办砸了事儿回去吃挂落,赶紧大声道:“不是小的要求医,小的是被派出来求医的,是姨娘生病了,要请卫大夫,还请大少爷代为通传!”
周简脚步一顿,回身道:“你仔细说说,谁病了?怎么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