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周夜凝接下冰棍婉然一笑,遂即将冰棍放进了嘴里。
冰凉的温度,瞬间充斥着二人的口腔,在这炎热的日下,为他们带去了一丝凉爽。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冰棍了,真的谢谢你。”
她忽然很羡慕像黎天这样的生活,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自己在外志向远方,而回到家中又有亲人的陪伴,这是最普通,而又最不普通的生活的了吧?
可惜,每个人的人生注定不同,她兴许,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吧。
黎天当即冲他眨眨眼睛笑了笑。
“不客气,应该的,嘿嘿。”
周夜凝收回目光,低头又咬下了一块碎冰。
“我刚刚听到那个小店的老板好像说什么又来白嫖?什么意思啊?”
吃着手中的冰棍,周夜凝不解的问道。
“有吗?”
黎天一愣,他居然忘了身边的这位小姐姐是修行者了,就这么点距离,什么风吹草动都是瞒不过她的。
“他说的是欢迎再来,哈哈哈,夜凝姐你听错了。”
但是听到归听到,他可不会承认的,这白嫖的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去多不光彩。
周夜凝轻笑一声点点头,看破不说破,因此也没再询问。
很快他们就已经来到了黎天的家附近,这是去飞舟的必经之路。
这次回来村里,黎天还没有回过家。
他转头看了看远处的小屋,罢了,家里也没人了,回不回去的,也没什么意义。
“公子,你还有事情需要做吗?”
周夜凝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事,这,是想家了吗?
黎天很快收回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没了,我们回去吧,应该能在日落前赶到了。”
二狗还伤着呢,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他心中惦记着,这也是他急着走的原因,不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说也会呆到晚上。
“好呢,那我们走吧。”
二人回到了飞舟之后,黎天选择直接离开,并没有再往返他的爷爷和苟文才的坟前。
随着轻微的轰鸣声,飞舟驶离了地面,快速朝着空中飞去。
回航!
而已经离开的黎天万万也想不到,此刻他爷爷的坟前,正站着一个人。
苟富贵中午没有营业,而是早一步来到了这里,若是黎天选择前来道别一定会撞个正着。
“咦?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座坟?是谁家的?奇了怪了,连个碑都没有。”
他刚到这里,便看到了一座新坟,正在奇怪最近村里也没人办丧事啊。
“算了,不管了。”
他摇摇头,将目光收回,看向了黎天爷爷的坟头。
“黎叔,我来看你了,也有许久没来了。”
说着,苟富贵笑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将手里的两个小坛子和小杯子放在了坟前。
就如以往,每当他有心事,或是心意烦乱之时,便会拎着两坛子酒来到黎天爷爷的坟前,好好地喝上几杯,不过往常都是在晚上,今日却是正午便过来了。
他顾不得此刻的炎热,只想好好的,痛痛快快的把心里话说出来。
“今天小天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好消息,我这人啊,心里憋不住事您也知道,哈哈哈,所以得来找您好好说说。”
他打开酒坛,往两个杯子里倒上了酒,紧接着拿起一杯一饮而尽。
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接着又拿起另一杯往坟前撒去。
“小天和我说,他进修行学院了,就是凌云城里那个凌天学院,嘿嘿,我就说你家这小子有出息吧,你看,果不其然。”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倒上了酒。
“还有一件事啊,您老肯定猜不到,嘿嘿嘿。”
苟富贵露出了满脸的欣慰,这一刻,整个人看起来都感觉年轻了几岁,接连着又喝了一杯酒。
“文才啊,也去修行啦,哈哈哈,黎叔,你没想到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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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是在修行学院,而是被一个老神仙带走了。”
“要说这小子能有今天,都是归功于黎叔你,要是没有你,文才那小子早就归西了,黎叔你放心,若是以后这小子发达了不帮衬小天,我肯定打断他的腿,嘿嘿嘿。”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有这种机缘,哈哈哈。”
“黎叔,我今天高兴啊,你就陪我多喝几杯,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也不需要我们了。”
说到这,苟富贵缓缓收敛了一丝笑意,转而变成了一丝落寞。
“不过这也是好事嘛,总是有这么一天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唉~这么说来还怪舍不得的。”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便也不再说了。
直到过去许久,一坛子酒都被他喝的差不多了,才缓缓停下。
“小天很好,文才走了,他居然想留下来陪我,呵,这臭小子虽然平时皮得很,但真到这种时候,还是挺懂事的。”
苟富贵转而又嘿嘿笑了起来。
“不过我可没让他留下来啊,黎叔你晚上可别来找我。”
“您老走得早啊,他过得不容易,这我都知道,但这孩子要强,有心事也从来不和我们这帮老家伙说,不过现在好了,他总算是长大了。”
“我本来打算啊,攒笔钱,然后等文才那小子成婚后给他,接着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铺子我打算留给小天的,也让他以后能有个生计,不用再为吃喝发愁,现在看来都不需要喽。”
“有时候想想自己也挺没用的,帮不上孩子们了,反过来还得让他们操心了,唉~”
......
他一边说着憋在心里的话,一边又一杯一杯给自己灌着酒,酒很烈,没多时,便已有了三分醉意了,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嗝~有点喝多了,下次等文才回来,我让他来陪您老喝,他那小子能喝,我下午还得干活,只能下次再来看你了。”
“等有了孩子们的消息,我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也省得你啊,在下面操心。”
说完,他扶着地艰难的站起了身,拍去了粘在屁股上的尘土。
他看向了在不远处的那座新坟,拿起了还剩下的半坛子酒,缓缓走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多大了,该怎么称呼,但正巧今天我家里有喜事,来,请你喝酒!”
苟富贵缓缓屈下身,将那半坛子酒都撒在了苟文才的坟前。
“你看你连个碑都没有,怪可怜的,肯定也没人给你送行吧,今天这酒,也当是我为你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