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
裴蕴还是一身紫袍,虞世基、裴矩则身着一袭深绯色关袍,三人端坐在胡凳上,议论纷纷。不过他们议论的可不是杨广交代的事情,而是关于一夜之间,杨广的变化。
看上去忠厚老实、耳恭目顺的内史舍人封德彝一身绿袍,侍立在虞世基身后,不一言。
“诸位,商议了一个晚上,可议出个子丑寅卯来?”
一道爽朗地声音自两仪殿外传来,杨广信步踏进殿里,冲着自己的亲信们微笑道。
众人一见杨广,自胡凳上纷纷起身,恭身行礼道:“参见圣上!”
杨广微微一笑,右手微抬,道:“免礼,坐下谈吧!”
说完,杨广径自坐到中央最上方的金龙椅上,沉声道:“诸位爱卿,朕刚刚破获一起性质恶劣的阴谋兵变案,其起因乃骁果军将士逃亡现象日益严重,宇文智及借此机会,阴谋煽动骁果军将士谋逆,事实充分、证据确凿!现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右御卫将军陈棱已率部进城,控制了江都的局势。朕连夜召诸位前来,就是要商议出如何妥善处理好骁果军的问题。这个问题如果处理不好,这样的叛乱事件会接二连三的生,到时候,我等君臣性命堪忧!还望诸位爱卿,有什么见解和看法,都说出来,畅所欲言!”
杨广知道,自己这番话一说口,与前身的话风就截然不同,定然会使他们大吃一惊,杨广也好借此观察一下他们的反应。
果不出杨广所料,裴蕴因为前面刚见过一次,有了心理准备,面色还算正常,但裴矩和虞世基则因为杨广话风的突变有些不适应,长大着嘴巴,微微吃惊着。不同的是,裴矩吃惊后,喜上眉梢,仿佛自己又有了用武之地,而虞世基则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一时间为抓不着杨广的脾性喜好了。
封德彝也不例外,经历过最初的吃惊后,立马回复了镇定,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经历过最初的吃惊后,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等对方先言。
见此,裴蕴知道他们是还摸不准杨广的所思所想,不好贸然应答。于是,咬牙上前一步,道:“圣上,我等思议再三,认为骁果军的问题,无外乎两个字——回家!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提出了三种上、中、下三条对策可供圣上定夺!”
说到这,裴蕴偷看了一眼杨广的表情,以决定自己接下来言的倾向性。
见此,杨广见怪不怪,点了点头,微笑着鼓励道:“都说说看。”
裴蕴拿不准杨广的态度,只好陈述道:“上策为,不但尽数赦免这些犯事的骁果军将士们,而且将城里的储备、宫里的财物都拿出来赏赐给他们,然后整顿兵马,率部北上,回师洛阳!”
说完,裴蕴偷看了一眼裴矩,这是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