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直冲火船阵的船只,待临近前时,船上所有人员全部跳船!”来整一边快速用命令的形式解释,一边继续发令道:“传令七郎来嗣,八郎来平,九郎来方率剩余船只继续往对岸输送兵力,一定要快!”
“诺!我这就去传令!”得到解释的来逸稍稍心安,刚准备去打旗语就被来整拉回来,道:“告诉全军,圣上要求,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传我将令,全军只准前进,不准后退!所有跳河水师将士,除受伤者外,全部上对岸参战,擅自退回本岸者,无论军职高低,一律处斩!”
“诺!”来逸也知道情况紧急,快速通过旗语和旗舰亲卫的喊话,将来整的命令传达到全军。
率先面对火船袭击的来楷所部,因为情况紧急,没等来整的指示传达,来楷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来楷率领所部义无反顾的冲向火船,试图阻拦火船沿河而下的速度。他知道,自己要为后面来整的指挥腾出时间,必须率部向前阻拦,如果一旦让火船快速冲入水师阵列,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接到来整指令的三郎来庆,四郎来昭也不含糊,快速指挥着所部的大船向浓烟方向,待临近浓烟,将大船全部横向排列,摆成一字型阵列,拦住了永济渠的河面。
沿河而下的火船阵,因要追求大面积杀伤,所以,火船的阵列极为松散,进度不一,这正给了来楷阻拦火船速度的机会。
待临近火船阵,来楷高声呼喊道:“弟兄们,扔掉手中所有碍事的长兵器,脱掉战盔战甲,随我跳河,游向对岸去杀敌建功!”
得令的水师将士们纷纷按照来楷的指令,只着单衣,将长刀利斧挂在腰后,纷纷跑到甲板上,跟随着来楷,如同下饺子一般,一个接一个的跳入了滚滚河水之中。
这些水师将士都是常年依河而生、在河流里长大的孩子,每个人都有一身良好的水上功夫。大家在跳水后,没有了甲胄的束缚,各个都成为了“浪里白条”,纷纷跟在来楷身后,向对岸游去。
而被水师将士们留下来的船只则携带着余力,向着火船阵撞去,一把将冲在最前面的十几艘火船撞的左右摇摆,没人操控的二、三十艘军船和火船搅在一起,胡乱的打着转转,严重影响了火船阵的速度,甚至连带着不少火船被迫被撞停,只得将一船的“怒火”迁怒到早已人去船空的空船上。
“噗呲~!噗呲~!”
除了一部分被迫原地自燃的火船外,还有一部分漏网的火船依然懈怠着强大的势能,向三郎来庆,四郎来昭堪堪摆好的一字型船阵撞去。
而这次,船上的水师将士们早早的就跳了船,向对岸游去。近二十艘十几米长的大船摆成一字型阵势,几乎封死了整个河面,除了部分给撞歪、撞斜,露出缝隙,让几条火船穿缝而过外,其余的火船无一例外的都撞在了大船上。
每一条火船上的大火似乎是燃油所引发的,熊熊不熄,蔓延的大火迅速吞噬了大船,木质的船板在大火的侵蚀下被烧得“噼啪”作响,却终是无法再前进一步。
很快,河面上升起了一排冲天的火光,好似一堵火墙,彻底的将河面隔离开来。一股更大的浓烟被风吹散到了永济渠战场的河面上,却是闻不到一丝“烤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