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忙了一天的房玄龄满心疲惫的回到了家,入了正厅,发现长子房遗直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房玄龄微微皱了皱眉,心中一阵叹息。对于自己这两个儿子,他是一万个不满意,也怪他平时公务繁忙,对二子疏于管教,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他也常常感叹,后继无人啊!
以前还好,不光是他自己,老友杜如晦、魏征甚至是长孙无忌家里的晚辈也都不怎么样,尤其是杜如晦家的俩小,更是把杜如晦气得半死。
之前房玄龄还有些庆幸,毕竟家里这俩小虽然也颓废,却是还知道些轻重。比杜家俩小强多了。
但是就在前几天,那个被所有人都一直忽视的杜构,居然毫无征兆的崛起,一鸣惊人。
那天杜构的表现,无论怎样,都是不得不让人叹服,虽然他对杜构那天的无礼仍旧有些介怀,但不得不承认,杜构震惊了所有人。
要知道,临危出手,不是谁都敢做的,尤其是像杜构那样的方法,可以说,如果那天杜如晦没有活过来,那杜构就完了,这辈子都完了,甚至还要背上弑父辱父的千古骂名,再无任何出头之地。
但杜构还是出手了,出手的相当果断,没有任何犹豫,光凭这份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杜构还成功了,所有的骂名都变成了赞美,毕竟在那种时候出手,为的肯定就是救父,敢赌上自己一辈子来救自己的父亲,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此至孝之人,无论杜构以后如何,都没人会再轻视他。
想到这,房玄龄他突然想到,如果他有一天病倒了,他的两个儿子会站出来吗?他没有信心。
不由得,房玄龄心里异常的烦躁,看着那厅堂里闭目悠闲地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这德行还想要家里的财权?那这个家还不得被他败光了?
房玄龄心中苦涩,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进了正厅。
“爹!”
听到脚步声,房遗直急忙睁开眼睛,站起身向房玄龄问好。
“你在这做什么?”房玄龄语气有些冷淡。
房遗直心中疑惑,不知老爹今天怎么了,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事。“爹,今天清和托我给爹带些东西。”
“清和?杜清和?”
“嗯!”
房玄龄微微一怔,不知道杜构要做什么。“他给我送什么?”
“这.......”杜构挠挠头。“三言两语说不清,还请爹移步书房!”
房玄龄眉头皱起,盯着自己这个温顺的像头绵羊的儿子,心中叹了口气。“罢了,养不教父之过,大不了以后多花些心思吧!”
房玄龄心中有了决定,脸色也缓和不少。“你和杜清和关系很好?”
“是的,父亲,我和清和、叔玉乃是莫逆之交!”
房玄龄暗中点点头,这样也好,至少还有能交心的朋友,魏叔玉暂时不知,但那杜清和却已崭露头角,和他相交,总是好的。
“走吧,去书房吧!”
房玄龄理了理衣衫,便动身前往书房,房遗直急忙跟上。
房府的书房很简单,只有几排书架几张桌椅,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
房家父子来到书房,房遗直把房玄龄请上主位。
“爹爹请稍坐!”
说罢,房遗直走到一旁,房玄龄看过去,便发现书房中烧水的灶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点了火,上面的水壶里的水也已经沸腾。
房玄龄打起了精神,看房遗直这个样子,这是早有准备啊。
房遗直来到灶火旁,将早已烧好的水拿下来,换上了另一个装着凉水的水壶,然后拎着水壶来到书桌旁。
将水壶放在地上,又起身来到一边的桌子处,拿来一个长方形的木箱,放在桌子上。
房玄龄这才看到,他书桌上本来放置的笔墨纸砚早已经被收拾走,桌子上空无一物。
“这是做什么?”
房遗直一边打开箱子,一边解释。“这就是清和托我给爹爹带的小玩意。”
房玄龄心中疑惑,却没再问,而是等待房遗直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