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蛰也是年轻气盛,顿时怒极,便要下令,与这群胆敢冲撞使团的家伙拼个你死我活。
关键时刻,陆沉冲那晋国将军拱手笑道:“我便是大齐使团的主使陆沉,不知上将军所为何事?”
那将军目光煞是尖锐,审视陆沉良久,忽的面露笑意,抱拳说道:“久闻陆大人乃不世出的人物,闻名不如见面,当真是英姿勃发,气度非凡。在下奉上柱国陈幸之陈大将军之命,特来告知陆大人——原路返回,不得入京!”
这话就显得颇为蛮横霸道了,有些先礼后兵的意思,使团众人闻言顿时哗然,低声私语。
赵邯煜变色道:“这是何意?我大齐使团出使贵国,早就送来国书,也是你朝同意了的,眼下我等终于到来,愿与贵国结百世之好,何以竟要让我等原路返回?为何如此,怎的也得有个缘由。而且恕我直言,无论是何缘由,就在我等即将抵达贵京都之时,却将我等拒之门外,此举委实极其失礼,简直旷古奇闻,贵国这是在羞辱我们大齐!”
那将军哈哈笑道:“这位齐国大人,一方山水,自有一方山水的规矩,你既然脚踏在我东晋的土地上,就得守我晋国的规矩,问东问西,左右都是要原路返回的,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赵邯煜最是循规蹈矩,将礼仪看的比天还大,顿时红脸道:“荒谬!你东晋如此怠慢我大齐,就不怕惹得两国外交纷争?就不怕被天下列国,说你晋国礼崩乐坏不识礼数犹如化外蛮夷么!”
那将军脸色一沉,说道:“本将军言尽于此,尔等若不识抬举,只怕要自讨苦吃。”
使团出使列国,那便是代表着本国的脸面,可这位晋国将军却如此蛮横跋扈,甚至口出威胁,使团众人只觉尊严被践踏,无不是怒不可遏。
赵邯煜气急败坏道:“你还敢对我等动粗不成!”
黄玄仰阴沉着脸,随后说道:“不知这位将军何人,你如此行事,又是奉了谁的命令,这是贵国皇帝的意思吗?”
鸿胪寺擅长外交,这位少卿大人一语便说中事情关键。
那将军傲然道:“本将军乃上柱国麾下大将栾寒寺,先前也已经说过了,令尔等原路返回,是陈大将军的意思。”
在来东晋之前,为了方便行事,陆爹特意从仇厉那里了解过东晋的几位实权人物,其一正有这栾寒寺口中的上柱国陈幸之!
陈阀乃东晋第一大世家门阀,而身为家主的陈幸之官居上柱国,虽说是一人之下,但拥兵自重,就算是东晋皇室宇文氏,也得看他的脸色。
原来这个晋国将军竟是上柱国陈幸之的部下,可又为何阻拦使团进京,难道是豫衡城中出了何等不为人所知的变故?
陆沉沉吟片刻,笑吟吟拱手,说道:“原来是栾将军,却不知陈大将军何以竟要拦我使团进京,若是不给个缘由,我等即便遵从,原路返回,只恐无法向本朝陛下交代。”
栾寒寺面无颜色说道:“本将军只管传达上柱国的命令,旁的一概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