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暗暗皱眉,一时不敢答应。
见陆沉沉默,陈幸之毫不掩饰的皱起了剑眉,语气不善道:“陆主使该不会是不想给老夫这个面子吧。”
这位东晋上柱国看上去就非善类,鬼晓得如若拒绝,即便其不当场发作,却会不会对自己怀恨在心。
在晋国的土地上,得罪这位晋国第一权臣,实在颇不明智,陆沉当即一笑道:“怎么会,上柱国亲自前来,那是看得起在下,在下倘若不应上柱国之请,岂非是不识抬举。何况,上柱国的府上,又非龙潭虎穴,在下还怕去讨杯酒喝么。”
“爽快!”陈幸之哈哈大笑,旋即对身后的陈阀部众威严说道:“护送陆主使回府。”
“诺!”
那些威风凛凛的陈阀部众齐声喝道。
眼见上柱国的心情貌似很不错,一旁忐忑不安的孟汤将心揣回到了肚子里,可一想到陆沉将要被陈幸之带走,便登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自衬难以向陛下交代。
可他不敢阻拦。
陈幸之没有搭理他,他已然是想要在事后找个道观禅寺烧香拜佛,感谢神灵保佑了,主动去找这位上柱国的晦气,就算是再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为之的。
眼睁睁的看着陆沉跟着陈阀离去,他急得狠狠一跺脚,随即扭头慌忙回宫向宇文琛报信去了。
这边陆沉跟着陈阀一路径直来到上柱国府,只见这府邸奇大无比,即便是自己在乾雍城那座前国公的府邸,与之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压根难以相提并论。
要知道前威德公府,在乾雍城已经算是名列前茅的豪宅了,可这座上柱国府,却还要更加豪华。
白玉为阶,黄金为墙,遍地都是翡翠琉璃,随处可见珍奇古玩,名家字画,门槛上都涂着金漆,简直是奢侈的令人发指!
陆沉不由暗暗心惊,都说东晋奢靡之风盛行,见这上柱国府,实能管中窥豹,官邸装修的甚至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就连脚底下踩得木板都是上好的南疆乌木,这何止是奢靡,简直就是挥霍!
而见此府邸,同样也能看出,这位上柱国大将军是何等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将官邸修得比皇宫还要奢华,如果是在齐国,早就被砍了脑袋了。
上柱国如此雄厚的家当,准备的宴席,自然也绝不会普通。
待陆沉落座,陈幸之拍了拍手,侯在门外的娇美侍女随即鱼贯而入,皆手捧金盘玉盏,里面的吃食无不是原料珍贵的飞禽海鲜,鱼刺燕窝,应有尽有,且烹饪得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除却陈幸之陆沉外,在座的还有先前阻拦陆沉进城的陈阀将军栾寒寺,以及两个生面孔,不过用屁股想,也知必是陈阀中人、陈幸之的手下。
等得酒菜上齐,陈幸之给陆沉的酒杯倒满,笑道:“老夫无以款待,备此薄酒,还望陆主使莫要嫌弃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