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死者并非沈烨,陆沉松了口气。
这时忽听府门中传来惊讶声道:“陆兄!”
陆沉朝府门中定睛一看,只见来者不是沈烨,又是何人?
沈烨甚是激动,可顾念到大哥刚被贼人所害,凶手还未水落石出,父母亲正是悲痛欲绝,却是不好在这个时候自顾与陆沉寒暄。
走到近前,他对沈昶躬身拱手道:“父亲大人,这位是北齐的陆沉陆焕章,是孩儿在北齐认识的好友。”
沈昶面无颜色道:“你倒是交游广阔,齐国都有认识的朋友,而且还是陆院长这等权势滔天的北齐重臣。”
这话未尝没有不悦的意思,不过沈烨在家中素来不讨喜,被父亲这般冷言冷语早已成习惯,故而也没放在心上,但一想到大哥是因喝下原本送给自己的茶而中毒身死,愧疚之意再度涌上心头,满面涩然的低下了头。
当着外人,沈昶也不欲对儿子过于责备,冷冷说道:“你既然与陆院长乃为好友,定要好生招待,莫失了礼数。”
沈烨道:“是。”
沈昶看向陆沉,黑漆漆的眸子仿佛有精光闪现,道:“沈某痛失爱子,实在没有心情招待陆主使,还望陆主使勿怪。”
“理解理解。”陆沉拱手道。
沈昶随即携夫人转入府中。
陆沉转而打量了一番沈烨,只见他此刻面容有些憔悴,眉宇间似乎凝着一股子化解不开的哀伤,想来骨肉兄弟身死,也是伤心不已。
“乾雍匆匆一别,没想到这么快我便找上门来,叨扰栾玉你吧。”
陆沉一拍沈烨的肩膀,笑着说道。
沈烨苦笑道:“奈何家中眼下出了事,不然我定当设宴款待陆兄,为你接风洗尘。”
陆沉点点头道:“看你这副样子,想来便是吃宴,亦是味如嚼蜡,提不起兴致,等事后再说吧。”
沈烨一叹。
片刻后,他忙是引陆沉入府,说道:“请府里坐。”
陆沉点头。
跟着沈烨进了沈府,只见阖府上下挂满了白绫,法师敲锣念咒,身着甲胄的兵士来来往往,哭嚎声一刻不绝,阖府都被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到了沈烨的房间,陆沉自顾落座,唏嘘道:“没想到栾玉你出身如此不凡,竟是沈阀之主、国舅爷沈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