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拱手道:“公孙先生为墨家呕心谋划将来,相信您的那两名高徒,必不会负公孙先生所望。”
公孙长安说道:“但愿如此吧。”
谈话间,有墨家弟子自上而来,说道:“巨子,公输家的公输老前辈下来了。”
公输仇一震,赶忙起身,往楼上而去。
公输虬能否解开张子盘,事关此次公输家能否打败墨家,他怎还能坐得住。
“公输兄真是急性子啊。”公孙长安苦笑摇头,随即对陆沉做了个手势,客气道:“陆院长请。”
“先生请。”
二人联袂上楼。
回至第六楼,公孙长安率先看向摆在石台上的铜盘。
只见铜盘被拆分成三个独立的个体,每面圆盘上都刻有小篆,貌似竟解开了……
公孙长安不由动容,缓缓走上前去。
他近距离扫视铜盘两眼,内心隐隐有些莫名的激动。
这难倒墨家世代弟子的第一谜题,竟真的解开了!
只可惜,解开这谜题的,却非墨家之人,而是与墨家势同水火的公输家。
公孙长安默然良久,最终苦涩一笑,然后扭身对公输虬拱手道:“公输虬果然厉害,这一阵,是我墨家输了。”
解开墨家第一谜题,公输虬面无得色,反而叹道:“这铜盘无愧为墨家圣贤的巅峰之作,老朽初始只觉无从下手,而且老朽后来观察发现,铜盘竟是被人解过,并没有复原,老朽更是犯了难,纵使想要将铜盘复盘,从头解起,可不知先前转动的步骤,却只怕越弄越乱。”
“就当老朽一时觉得为难之际,偶然发现写在墙壁上的数术算式,那算式也只算到一半,貌似正是解盘的步骤,于是老朽便依照算式将张子盘复盘回原样。”
“而在复盘的过程中,老朽骇然发现,这墙壁上写的算式,竟似乃解开铜盘之谜的正确方法,梅花易数……”
公输虬百思不得其解道:“后来也验证了老朽的猜测,老朽以梅花易数为主,其它数术为辅,竟真的便将这铜盘给解开了……墨家既然知道梅花易数是解开这铜盘的正确方法,且已解到一半,又为何不将其解开,反而等着老朽来拣这个便宜。”
他纳闷已极,随后看向公孙长安,说道:“还请公孙巨子为老朽答疑解惑。”
公孙长安无奈说道:“某也是刚刚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徒儿刁小四前些时候竟偷偷溜进这开物阁,一时兴起,将张子盘解了近半……”
他话未说完,公输虬已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站在墙角低着头摆弄手指的刁小四,不无震惊道:“原来是这个小娃娃……”
公输虬说着面露落寞之色,“英雄出少年啊,若非见到这位小友的解题思路,老朽恐怕即便在此枯坐一年,也未必能想到以梅花易数来破解张子盘,老朽不过是拾这位小友的牙慧罢了,这一阵,理应是我公输家败了。”
公孙长安说道:“老前辈莫要过谦,纵使您是看到小徒的解题思路,才想到以梅花易数来解,可若非精通易数,且通晓旁门数术,以及对机关术有极其精深的造诣,又岂能解开这尊铜盘?这一阵,公输家赢得让某心服口服,岂可言败。”
公输家立志打败墨家,而墨家自然也要极力维护自家的荣誉,可以说两家从未像此刻这般对于胜负如此谦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