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破天你也是我半个儿子,老夫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叶寰又是一瞪眼,他这般沉着坐定之人,但对陆沉却总是情绪激动。
也是爱屋及乌,如果没有与陆渊的渊源,如果陆沉不是他掌上明珠的夫君,他却也懒得为陆沉操心。
“你今日进宫去了?”
老国公随后便问。
陆沉点头,随即将受封太子太保的事情给说了。
叶寰起身,负手在屋内踱了起来,貌似在思量什么。
陆沉笑道:“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执掌督监院,权利已然大的没边,如今又立下了开疆拓土这等诺大功劳,陛下自然得对我敲打一番,以防我恃宠而骄,恃权自重。”
叶寰颔首道:“不愧是你,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在你未回京时,老夫便听说陛下有意恢复你的爵位,但最终只是封了你一个虚衔,却也在老夫的意料之中。陛下精通帝术,而帝术首在平衡,你虽为陛下耳目,实乃嫡系,可手握的权利着实大的惊人,饶是陛下也不得不忌惮。当然,与其说是忌惮,不如说是防范,或者说是考验……”
陆沉明白叶寰的意思,笑道:“相信陛下对我的考验,我应该是过关了,否则别说受封太子太保这等虚衔了,怕是用不了多久,我就得被陛下找个由头夺去督监院院长之位,甚至也会如曾经内阁那几位阁老一般,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驱逐出京,乃至开刀问斩。”
叶寰肃然道:“即便过关,你也切记不可大意,伴君如伴虎,君心莫测,陛下这次敲打你,恐怕已经是对你手中掌握的权利生出防范之意,一旦引起帝王的疑心,身为臣子者,便得加倍小心。”
陆沉点头道:“小婿省得了。”
叶寰负手说道:“你聪明绝顶,万事皆都看得通透,能够坐上这督监院院长之位,在朝堂如鱼得水,愈发势大,更可见超人一等的政治能力,这些本不必老夫教你,但老夫只怕你年轻意气,容易骄傲自满,不得不叮嘱两句。”
“岳父大人放心就是,小婿对自己这条性命可是爱惜的紧,况且为了芷柔和鸢鸢,小婿也绝对会万般小心谨慎的。”陆沉恳切道。
一阵无言。
陆沉忽然奇道:“方才我见朢昇脸色不太好看,却是不知何故?”
叶寰冷哼道:“那臭小子着实不成器,居然同狐朋狗友混迹青楼,甚至在那等腌臜之地与地痞无赖大打出手,国公府的脸,真是都让他给丢尽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陆沉不以为意的一笑。
相比于京都城中的那些知名纨绔,叶朢昇已经算得上成器了,逛青楼,打架斗殴,试问哪家的年轻权贵子弟没做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以往同那小子有点恩怨,但看在叶芷柔的面子上,帮他说几句好话也没什么,陆沉随即给叶寰的茶杯倒满,轻笑道:“不过是年轻人都会犯得错误罢了,朢昇可算不得不成器,年纪轻轻,便同岳父大人您出征打仗,不说曾立下什么滔天的功劳,至少没让岳父大人您操过心,放眼满京都的公侯子弟,怕是没谁比朢昇更有出息,岳父大人您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