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寿拱手去了。
钟离期忙道:“学生万不敢受。”
陆沉正色道:“你当我大齐殿前,是何等地方,你这般穿着,岂非是藐视殿前威仪?更何况,你乃天子门生,若被人嘲笑,无异于是打了陛下的脸面。我给你银票,也只是为了维护殿前威仪、陛下脸面,你可莫要多想。”
看得出来,钟离期虽然隐有投机之嫌,却也是要强之人,踌躇再三,才惭愧说道:“恩师为学生想的如此周到,学生誓死难以报答。”
陆沉摆了摆手道:“一千两银子而已,倘若你真是可造之材,能为大齐添砖加瓦,造福社稷,这点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钟离期动容道:“学生必不负恩师厚望!”
陆沉问道:“你现下居住何处?”
钟离期说道:“学生到了京中,便已无盘缠,这些时日,一直在道观中借宿。”
还真是清苦啊,寒门士子,着实不容易。
陆沉说道:“你既叫我声恩师,我本该留你在府,不过为了避嫌,你还是找个客栈吧,不要舍不得花钱,不管你是现下,还是将来入朝为官,倘若银钱上有困难,尽管来找本官。”
钟离期一躬到底,“学生拜谢恩师。”
送走这位寒门士子,孙寿在旁忽然说道:“家主,孙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沉侧目道:“孙伯有何话要说,直言无妨。”
孙寿直言不讳道:“我总觉得此人,乃投机之徒。”
陆沉不以为意道:“投机也好,诚心也罢,此人终究是个人才,只要不与我为敌,一切都好说。”
孙寿苦笑道:“可随手便送出去一千两,家主您未免对他也太大方了。”
陆沉笑道:“一千两算得了什么,看他委实也不容易,不冲他意欲归入我门下,就冲他千里迢迢,来齐应考,委实不容易,且身出寒门,不卑不亢,隐有傲骨,就值得我这一千两银子。”
孙寿沉默许久,说道:“前几日苏晴姑娘来送银子,还特意想要见家主您,但那时家主您忙于公务,不在府中,我瞧苏姑娘有些神情落寞,想来是有何事,家主您要不要去找苏姑娘一趟,可别真有事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