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
钱谨叫住黄安,将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意图寄托在黄安身上。
奈何黄安早就已打算与他划清界限,文帝之所以如此绝情,黄安可谓功不可没,又怎可能驻足停留。
但听得钱谨的呼唤,黄安还是回过头,嘴角露出一丝钱谨从未见过的阴险笑意。
钱谨骤然如遭雷击,他仿佛已经明白,这次他可能真的要无法翻身了。
“陛下……”他慌张的叫了一声,然后赶忙爬了起来,双手紧握栏杆,大声道:“陛下,老奴是冤枉的,您要相信老奴啊陛下!”
可惜文帝已经走出了天牢,已然听不到他的呼喊,就算近在眼前,也必定是置若罔闻。
文帝已经不想再听他的任何狡辩。
面对他的“背叛”,文帝只想让他死!
钱谨哭嚎许久,听不到任何回应,也不见文帝回来,最终声嘶力竭,颓然倒地。
躺在发霉恶臭的草席上,他呆滞的望着牢房顶端,双目空洞无神,只有眼泪哗哗流淌。
“陛下,您为何不相信老奴啊陛下……”
“老奴是冤枉的……”
“黄安,你个狗东西,害咱家,你也有一份么……”
“陛下……”
他声音沙哑低沉,自说自话,也不知到了何时,方才戛然而止。
……
“陛下!”
回到宫中还未坐稳的文帝,忽然被黄安的声音惊了一跳。
“毛躁什么。”
因为钱谨的事,文帝正是心烦意乱。
黄安走到近前,躬身拱手,不敢抬头,可面色分明透着一股子惊喜与阴险。
“什么事这么一惊一乍。”
文帝问道。
黄安抬起头,神色已在瞬间完成转换,悲怆说道:“钱公公……在牢中撞墙自尽了!”
“什么!”文帝大吃一惊,猛然站起。
黄安复述道:“听天牢官员禀报,钱公公在陛下走后,便自言自语,犹如疯癫,而后突然撞在墙上,狱卒来不及阻拦,其便已气绝陨命!”
文帝犹如七魄失了六魄,随后坐倒在龙座上。
“主子爷!”黄安急忙就要上前。
文帝随即一摆手,勉强抓稳把手,撑着再次起身,“不妨事。”
黄安担心道:“主子爷,龙体为重啊。”
文帝宛如没听到般,呆呆地望着殿外,“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