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署尊纷纷拱手道:“院长所言极是。”
陆沉说道:“战事虽然暂时停止,但这个时候更着重于谍战的较量,本院绝不能放松警惕,定要将晋国虚实,属实无误地窥探清楚,以便于下一次战争的来临。”
“遵命。”众署尊再次拱手。
陆沉看向仇厉,说道:“仇署尊,对于这段时间刺探到有用情报的兄弟,一定要梳理出来,论功行赏。”
仇厉道:“卑职已经在统核,到时便将名目报于六署。”
陆沉点头,叹道:“背井离乡,隐姓埋名,潜伏于异国,条件艰苦恶劣,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暴露身份,万劫不复,兄弟们委实不易,我等不能以身代劳,唯一能做的,便是论功行赏,不能让兄弟们寒了心。”
他说罢,沉吟片刻,转而看向黄安,道:“黄署尊,对于因公殉职的下属,要给与抚恤,他们都是英雄,为了大齐肝脑涂地、舍生忘死,院里不能薄待了他们。”
黄安迟疑道:“院长,本院行得是军屯制,下属鹰卫皆有官田,根本无须院中发放俸禄,况且院中从无给与殉职抚恤的先例,如此怕是坏了规矩……”
陆沉眉头一皱,语气有些森然道:“你说什么?”
黄安一凛,被陆沉看得有些背脊发凉,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尽管知道这话陆沉怕是不爱听,但他仍然得说,“院长,院里虽然暂时银钱充足,可各方面开销极大,顶多也就是够用而已,倘若再给与抚恤,到时拿不出钱来,卑职也是束手无策。”
“没钱,便来找本官要。”陆沉没有给黄安好脸色,沉声道:“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以往督监院没有发放抚恤的先例,那么自本官开始,以后所有因公殉职的兄弟,都必须得到抚恤!”
“都是爹生娘养的,咱们在京都这歌舞升平之地吃香喝辣,而那些兄弟却在异国他乡出生入死!如果死了,连尸体都不能落叶归根,而根据本院一贯的规矩,对于这等因公殉职的兄弟,竟只是勾抹掉其在名簿上的名字!我想问,凭什么?”
陆沉环顾众署尊。
黄安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老脸胀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陆沉说道:“我已经说过无数次,督监院即便是为修罗衙门,可那是对外!让百官如觉头悬利刃,恪守职责,不敢行贪赃枉法之事;让异国对我大齐心怀忌惮,不敢随意造次!而对内,我不想你们这些上官,视下属如草芥,或许你们做不到将那些地位远低于你们的下属当做兄弟,但你们要记住,他们的命,也是命!”
陆沉冷然直视黄安,说道:“你说本院行得是军屯制,发放抚恤,是坏了规矩,你是觉得本官不懂什么是军屯制么?依靠那点可怜的官田,弟兄们本就大都过得贫困潦倒,还要上缴租税,一旦院中需要,便得穿上军装,为国家出生入死,死了连点抚恤都得不到,你是觉得,院里不该为那些因公殉职的兄弟掏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