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点头道。
杨蝉和朱廉也连忙起身点头。
四人旋即往楼下走,老王摇摇晃晃,连路都快走不稳了,还是陆沉和朱廉一左一右搀扶下去的。
陆沉和朱廉倒是没喝多少,每每举杯,都只是象征性的浅尝辄止,但老王别看市侩,却是性情中人,酒满必然杯干,以至于喝成这副熊样。
杨蝉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位仁兄亦是一通豪饮,以至于大醉酩酊,下楼时一路扶着把手,踉踉跄跄,若非朱廉还不忘回头照看,怕是就要跌倒滚着下去了。
总算是将两个醉鬼扶到门口,陆沉和朱廉停下歇气的功夫,相视一笑。
“不枉今日王掌柜攒局,陆某能够结识兄台,着实三生有幸。”
面对陆沉的恭维,朱廉受宠若惊,连忙抱拳道:“这话该是我来说才对,阁下才学深厚,廉自叹弗如,有幸能与阁下同桌共饮,实乃平生快事。”
陆沉哈哈一笑,瞅瞅已经睡倒在地上的王福,和一旁靠在墙上浑浑噩噩、嘴里不住地往外呕吐杂物的杨蝉,犯难道:“这两位怎么办?”
朱廉笑道:“阁下自回家中歇息,我送他们两个。”
陆沉道:“你送这位杨蝉兄,王掌柜便交给我吧。”
“如此也好。”朱廉拱手道:“后会有期,他日若有机会,再与阁下把酒言欢。”
“后会有期。”
陆沉回礼,紧跟着扶起如死猪般的老王,往书香斋而去。
老王已经是醉的人事不知,近乎二百斤的重量压在陆沉的身上,陆沉只觉在拖着一座大山,走一步都困难万分。
好在书香斋距离天下第一楼不远,也就隔着一条小巷,使尽了吃奶的劲儿,好歹是将王福拖到了书香斋门口。
敲开大门,将老王交给书香斋的伙计,陆沉宛如虚脱一般,长长的吁了口气,靠在门前歇息良久,方才缓过来些。
望着夜空下在街上行走的稀疏行人,他轻轻一叹,赚钱的门道真多啊,一不留神,又发现一个。
古代出行不便利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个世界也同样如此。
只有那些家境殷实、地位尊贵的人才能乘轿或是坐马车;而普通老百姓,好一些的,顶多也就是骑马而已,更多数都是纯靠两条路走路。
如果这个时候,在乾雍城的大街小巷突然出现无数黄包车,该会是何等壮观场面?
别的地方陆沉不敢说,但在乾雍城,这个主意一定行得通!
北齐近年来很少打仗,百姓还算富足安乐,尤其是京都乾雍,作为天下文化、经济中心,富庶繁华可谓冠绝世间诸城,让老百姓掏银子坐车出行,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只要敢做,到时必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当然,这件事现在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投资一个千香阁已经是捉襟见肘,更别提干黄包车这等必定投入量极大的买卖了。
不想了。
宝贝鸢鸢恐怕在家中已经等急了。
陆沉摇摇头,披着月华星光,步履蹒跚的往家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