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朢昇恼羞成怒道:“废话少说,今日这和离书,你必须得写出来交给我!”
陆沉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受人威胁,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笑意,道:“真霸道啊,可惜,我就是不写,你能耐我何。”
其实他早就曾在心底打定主意,只要国公府来人讨要和离书,那便给了,从此陌路两端,再无瓜葛,也可落得个清净。
可叶琞昇的态度,委实令他很不爽。
女婿家道中落,便急于撇清关系,此举本就令人不齿,态度竟还如此恶劣,真当谁是泥捏的了?
和离书,老子偏偏还不想写了。
叶朢昇大怒道:“好!你不写!我来帮你写!”
陆沉无所谓道:“随你,反正我不签字。”
“姓陆的!”叶琞昇猛然咆哮一声,道:“你要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区区一介贱民,我打个哈欠,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还敢威胁老子,陆沉冷哼一声道:“想要弄死我?尽管放马过来,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就算死了,你姐也是遗孀,仍然在我陆家的族谱上。”
“你……”叶朢昇咬牙切齿,气的不行。
陆笔看着他,嗤了一声,接着道:“还有,弄死我,你想到后果了吗?我如今虽已为庶民,可承蒙陛下重新信任,赏赐府邸,授御笔亲书,若突然横死,被陛下查出是你干的,小子,你能承担得起吗?”
叶朢昇闻言一惊,旋即强做镇定,冷冷笑道:“胡说八道,陛下对逆王恨之入骨,你攀附逆王,结果被抄家夺爵,又岂能再获得陛下信任。”
陆沉哈哈笑道:“信不信由你,不过我相信,对于这一点,你只要不是愚蠢之极,早就该有所预料。”
当得知陆沉在这座前国公的府邸举办乔迁喜宴,叶朢昇确实就已预料到了,若非重新回到了皇帝陛下的视野当中,陆沉凭什么敢搬进这座府邸,可此时听得陆沉亲口明说,叶朢昇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这混账姐夫当真要咸鱼翻身了?
必须得赶紧让他和姐姐断绝夫妻关系!
叶朢昇深吸口气,叹了一声,道:“就算我奈何不了你,可你当真全然没有一点良知吗?”
“良知?我为侯,则其乐融融,我为民,则欲将我弃如敝履,到底是我没有良知,还是你镇国公府做事没有底线。”
“我不是说这个,你应该明白,以往你有多亏欠我姐,现如今你已经爵位不在,难道还想让我姐跟着你吃苦受累吗?姓陆的,难道你的心真是铁打的不成!”
开始卖惨了,这点雕虫小技,陆沉岂能识不破。
软硬兼施,对他人或许有效,可对他压根无用。
他心无波澜,如果叶朢昇刚进来便好说好话,自己必定一纸和离书签上名字,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