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还不自知,他如今在大齐军中,可是极有威望,只存在于口口相传的猛士,如今终于露面,早就景仰万分的兵士们岂能不激动难抑?
要知道,以往大齐兵锋再劲,顶多也就是打到赫连山脉便再寸步难行,连荒原的边缘都罕少踏足,而陆沉不仅随队进入荒原深处,更夜袭突厥王庭,将可汗图扎格擒获,且一路杀出重围……
虽然一举功成的最大功臣,实际上是名不经传的赵玄黄,但是不知怎的,赵玄黄的存在被刻意淡化,所以陆沉则成了现如今所有大齐将士钦佩崇拜的对象。
单枪匹马入突厥王庭擒获图扎格,将追击的突厥第一猛士巴图牙三拳两脚打杀,这些事全都被安在陆沉一个人身上,而今在大齐将士的眼中,陆沉就是无所不能的战神,是大齐军队的骄傲,亦极有可能是未来的不世将才!
因为他完成了大齐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壮举!
关于陆沉在荒原的事迹,已然传的神乎其神,经李惊蛰刻意渲染吹嘘,房间里的这些人更是对陆沉佩服的五体投地,眼看真人出现,全都不由化身迷弟,想要靠近好好瞻仰一番这位传奇人物。
陆沉哪里知道自己如今竟被抬高到如此地步,见房间内众人反应激烈,全都奔门外而来,不由后退两步,下意识谨守门户,以防受到突袭。
李惊蛰心里明镜似的,忙是拽住陆沉的袖子道:“陆大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陆沉点头,逃也似的跑出两步,见无人追来,不由松了口气,诧异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李惊蛰笑道:“还不是久闻陆大哥您的威名,激动的呗。”
吴老海老胳膊老腿,才跟上来,累的气喘吁吁。
眼看雪下的似乎越来越大,裹挟着寒风呼啸,陆沉当即说道:“到我的马车上说吧。”
出了行军官署,径直登上马车,李惊蛰刚刚坐稳,便激动的说道:“陆大哥,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吴老海对他翻了个白眼道:“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陆参军福大命大,再说那女人又岂会是陆参军的对手,陆参军能够安然脱身回来是意料之中的事,你小子居然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陆参军,真是乌鸦嘴!”
李惊蛰急道:“吴老头儿,你少马后炮!你不也怕陆大哥出事?自从荒原回来便整天嘀嘀咕咕,祈求老天保佑,生怕陆大哥会有个三长两短,结果眼下又装起未卜先知来了。”
吴老海脸色一红,看向陆沉,尴尬笑道:“那女人凶得很,委实是我生平仅见,虽然以陆参军您的谋略勇猛,决计不会阴沟里翻船,但我还是不免担心的紧。”
陆沉心中一暖,笑道:“大难不死,久别重逢,说点开心的,你二人既然住进这行军官署,想必是又要升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