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署尊骇然,忙道:“是!”
可怜的褚悠被一顿毒打,险些没了半条命,被抬着去医馆的路上,就又被截了回来。
褚悠趴在粗制的担架上面,不住地“哎呦”叫着,被署差放在地面上,努力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仇厉那张修罗面孔。
他的脸本就已无血色,登时更加惨白,急忙撇头看向陆沉,颤声道:“陆院长,杀人不过头点地,您还想怎样!”
陆沉笑吟吟道:“不是本院长想将你怎样,而是这位刚上任的仇署尊有话要问你。”
褚悠对仇厉既是怨恨,又是畏惧,盖因仇厉亲自操刀的二十棍,差点没将他给打死!
屁股皮开肉绽且不说,里面更是恐怕伤筋动骨,明显就是仇厉特意上了手段,否则断不至于如此剧痛难忍。
被仇厉阴狠的眼神盯得直发毛,褚悠只觉犹如坠入寒冷的深渊之中,全身都被彻骨的寒意所笼罩,身躯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仇厉轻蔑一笑,转而对陆沉拱手道:“大人,谍报一事,实乃机密,不容泄露,可否容许卑职对其私下问话,待都问个清楚后,再单独向大人禀报。”
“好。”陆沉淡然道:“别忘了,问完话后,立刻派人将其送医馆,我看这位褚大人,像是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仇厉瞥向褚悠,狞笑一声,说道:“卑职遵命。”
他这可怕的一笑,褚悠见之顿时面露惊恐,随后突然双眼翻白,竟是吓晕了过去!
可仇厉却没打算就这般放过他,对署差道:“将这厮抬到一个无人处,本尊要对他问话。”
署差也被吓得够呛,麻利地将褚悠往外抬。
仇厉紧跟其后走了出去。
陆沉丝毫不怀疑褚悠一定会配合,他恐怕已经被仇厉打破了胆。
而且陆沉有种直觉,仇厉的手段必然非同凡响,就算是石人,他怕是也能逼其开口说话!
从门外收回目光,偶然又瞥见架子上那些杂乱无章的文卷,陆沉深吸口气,漠然问道:“案牍文卷,是谁掌管?”
“是、是下官!”一个署尊站出来磕磕巴巴道。
陆沉皱眉道:“你是谁?”
那署尊颤声道:“下官五署署尊覃寿。”
陆沉淡然道:“先将官袍脱掉,再来同本官说话。”
覃寿一愣。
陆沉拧眉道:“还要本官帮你不成?”
众目睽睽之下,被勒令脱掉官袍,实乃羞辱之举,覃寿自衬也是背景深厚,岂能忍受,亦不怕陆沉敢对他如何,鼓起勇气,大声道:“官袍乃是为官者体面,陆院长毫无缘由,便让下官脱掉官袍,丢人现眼,实在令人费解!”
“毫无缘由?当真是毫无缘由吗?”陆沉喃喃一声,突然指着架子上的文卷,对覃寿怒道:“这就是你管的案牍文卷!乱作一团,无人打理!有的甚至被胡乱堆在一起,分不清甲乙丙丁!本官甚至担心,如此漫不经心的管理,是否更有文卷遗失!”
血屠阎王对褚悠单独问话去了,覃寿的胆子也壮了起来,针锋相对道:“文卷存放,历来如此,又非下官一人之错。”
“他们错,你便错上加错?”陆沉气笑一声,越看这覃寿越不顺眼,当即向其走去,边走边道:“既然你自己不脱,本官就帮你一把,你也配穿这身官袍!”